无出其右。
老天爷还真是有眼,叫安芝的亲叔父和堂兄,这爷儿俩镇守土门关。这下,韩侍郎通过这道险关,肯定是万无一失啊。
安滹临行前,到家里只说了一句话:“老子出镇土门关,家里弄好。”
带了安荫,起身就走。屋里的李三娘、云钗儿大喜过望。云钗儿飞奔到谢府,与尤统、陶社说了情况。尤统尤其高兴,老丈叔亲自镇守土门关,那还有什么差错?几位决定,就在谢共家等着。
谢共用黄绫包着昆布神杖,装在一个长条的镶金楠匣里,放入怀中。苌南乡紧随身后。二人打马飞奔土门关。
二人一到土门关,就与守关兵丁的旅帅纠缠起来。
旅帅拿出成德军内部牒报,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谢共、刘纯点卯饮酒,各杖三十。起码也得歇息十天吧,怎么就能跑到土门关来吆三喝四。你就再是行军司马,歇息期间,绝不会是最高指挥官下达的任务。
这旅帅这么牛,苌南乡没进过军帐,哪里懂这个。军营之中,法度森严,可不是你想怎样就怎么样。
你想进入土门关,光凭着自己是行军司马,那差得远了。最起码需要王术正的令箭,两个人的右符,还要有掌书记或者行军司马出具的凭签,盖着他们的印信。
谢共无奈,只好带了苌南乡退在关外的茶肆等候。
二人的屁股刚坐稳,安滹与安荫父子打马而来。谢共猛地吃了一惊,安荫是这里的副将,该来。老爷子是武库令,跑这里干啥来了?
他急忙上前拦住马头,一问情由,哦,这么回事,谢共、苌南乡简直是大喜过望。父子二将带他们进了关门,到了关寨牙帐。
安荫叫卫士队正过来,说明主将更换。叫他周知土门关所有将校、官佐、市廛、耆老及里正、保长等,半个时辰后齐集相见。队正急忙又吩咐人给他们端茶倒水。
安滹略微喝了几口茶水,与谢问正急忙商议。
安滹以为,王端所担心的无非怕韩愈接着宣慰之机,带兵而入,直取成德军主将。实际上,这是个防备万一罢了,根本就不会这个样子。倒是恰恰好为韩侍郎进入成德军先打个前站,吃一颗定心丸。
谢共向他说明了在家中发生的事情,以及尤统的安排,自己的支持等等。
最后他说:“估计到王术正派出的截杀队已经损失殆尽,现在只能凭着瞎猜来安排事情,反而非常被动。韩愈如果有顶级武将韬略,真有魄力的话,这是斩杀王端的天赐良机。趁着灭了截杀人员,一鼓作气解决。”
安滹哈哈大笑:“韩愈就是个文官,威望再高,用兵韬略却极可能是一名三岁小孩。再者说,王家稳固,我等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害处。我们的做法,既要看住王端,保证韩愈安全,又要保证韩愈也不能乱来?。”
苌南乡也笑:“都不乱来,才是最好的结果。毕竟我们大家的各种利益都摆在镇州,这是朝廷为大家无法解决的。”
安荫则认为:“我们也要大胆假设一下,假如王端杀了韩愈,我们到底怎么做才能真正的保住各方面利益?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场斩杀王端,立即派人将他的人头献给天子。我们再推举各方满意的节度。”
谢问正认为:“到那个时候,唯有这个办法。杀李师道的刘乌山成了节度使,自然保住了一大帮子人的利益。王端杀田弘正的道理也一样。”
苌南乡不太懂,反问一句:“那样的话,你这里韩愈也被杀了,王端也被杀了,朝廷并不加封我们推举的人,而是另派节度,你不就傻眼了。”
安滹笑道:“唐廷对于这些藩镇基本没有这种魄力。不是小看那些高官,一个个对这些藩镇怕得要死,只要不是反唐,他们就阿弥陀佛了。”
他们议论了好一阵,转眼就到了巳时正。韩侍郎该来了呀,昨晚海产贩神爷蓬莱子已经神示,不该有差错。
正说着,一名兵丁跑来:“兵部韩侍郎驾到,在关口等着。”
“走,迎接韩侍郎。”安滹安漕通大手一挥。
谢共、安荫、苌南乡跟随下寨,打马飞奔土门关口。
安滹到了跟前,兵丁一指那个大胖子。见他身穿一袭深绯袍,腰悬十一銙金带,头戴平巾帻,腰佩银鱼袋。果真是四品大员,侍郎品阶。
后面跟着十余人,其中居然有仲勃、常馈、李元。
安滹哪顾得跟成德军三将说话,翻身下拜,大叫:“土门关令安滹安漕通,迎接韩侍郎来迟,请您责罚。”
韩愈怒气冲冲,一声如雷高叫:“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