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署、冯敢,跟到走。莫管他勾日德酸邦烂臭的闲事情。”
冯敢一看,漆雕又真的要走,这可不行。这一弄,冯察就完激八蛋了。
他赶忙上前拦住,也顾不上上下级关系,对冯察怒吼道:“漆雕县令还是春酒贩神南溪郡君的父亲,澄泥贩神管城伯的岳丈。更是这次韩侍郎出使镇州的密使、护卫。冯县令,你就说两句吧,可不能让他走啊。”
冯察听了这个,顿时站立,对漆雕又赶忙单膝跪倒,哭道:“下官冯文清通匪,另有隐情,还望漆雕县令明察。不图洗清,但求免死。”
漆雕又赶忙将他扶起,笑道:“这就对了嘎,我就说蜀人讲道理,不会平白无故叫人当枪使。尽管说,如果弄不平,信不信老子杀挈长安,整到天子那里挈。把他龟儿金銮殿杀到天翻地覆。”
那可是真的,就凭陈哲、漆雕卉被封神,当爹的就该每年朝觐天子。而且按定制,天子还应该设宴招待他。就凭他这性格,又能打仗,又善舌辩,不把天子弄得哭笑不得才算怪了。
在这一点上,就是节度使这样的方面大员薛平、王端等,也不可能这样干,他却可以。
冯察当然清楚官场这些道道,急忙改换颜色,说道:“兄台既是老乡,又是两大正位神明的老汉,我勒个事情,必然有办法。”
他将一些来龙去脉说出来,三位都吃惊不小。
按说,林虑山大都督李师儒,属于相州地面,这边黎阳县属于卫州地面,不该有什么沟通。但是,相州、卫州归谁管?上边属于魏博节度使。现在的魏博节度使是新上任的宁武山。
八年前,宁武山从李师道手下归降薛平,三弄两弄成了魏博军节度使。当年李师道的老规矩,凡是上战场不用命,投降的,家小都被斩杀。因此,经过苌度做工作,娶了军中女将楚瑶娘。
然而楚瑶娘年岁大,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就再也没了生育能力。无奈,楚瑶娘托人,又给他娶了一个妾,叫安芳。这个安芳是从颍州嫁过来的,飞焰灵官韩皂是他的义兄,原本贱籍,韩皂为他花钱脱籍,成了良民。
安芳美若天仙,宁武山与她如胶似漆,短短五年,连生三子。
楚瑶娘备受冷落,她性子刚烈,想什么就干什么。在家没意思,索性跑到林虑山碧霞宫当了女冠。
因碧霞宫主道场在泰山,北国各地遍布行宫,比如朝歌卧鸾渡边就有一处碧霞宫。她每年往来各处碧霞宫,这样散心,倒是很好。
安芳成为宁武山的宝贝侍妾之后,其兄安慕也从颍州过来,凭着安芳的势力,往来颍州及魏博地面做些生意。谁知道,他偶尔上林虑山碧霞宫烧香,结识了楚瑶娘,二人一见如故,一番打柴,好成了一个人。
那些年,安慕在颍州从商,已有家室,与飞焰灵官韩皂是结义兄弟。
韩皂在竹木贩神爷沈丘捕贼那次,也娶到了捕贼歌团的一位歌伎,生儿育女,过得很好。
在那次捕贼中,韩皂还收了一个义子刘郢。
刘郢是沈丘乡丁团马桥旅的,才十五岁,也是因为于桓、崔祚起乱,家人死了好几口,成了孤儿寡母。韩皂看孩子生得伟岸无比,又叫他拜在安慕跟前,学习武艺。
第三年,韩皂之妻武氏病故。而刘郢他娘也才三十二岁,一直寡居。经人说合,韩皂娶了刘郢之母,韩皂比人家大八岁,也算不错。既然成了一家人,刘母劝孩子改姓韩,刘郢从命,改为韩郢。
安慕经商,是靠打通官府、军府关系,见缝插针,官府、军府需要什么就贩卖什么。
李师道被杀,淄青平卢十二州被朝廷平定。李师儒逃入深山,在林虑山占山为王,自封大都督。山寨设在距离碧霞宫五里之外的一处易守难攻的山头,闲来没事,也到碧霞宫玩耍。
一来二去,与楚瑶娘相见恨晚,楚瑶娘性烈,李师儒也豪爽干脆,二人视为同类,结义为兄弟。但楚瑶娘一开始并不知道他居然是山大王。
安慕与楚瑶娘关系密切,慢慢与李师儒结识。
为了获利,安慕与李师儒私定密计,对即将到任黎阳津的商继,来个李代桃僵。就这么韩郢被派来成了商继。
楚瑶娘是个痴情种子,为了安慕,啥都敢干。她从魏博军中掌握了商继情形,交给安慕,让韩郢牢记商继家世,自此成为商继。
韩郢从过往商船中寻觅货值很大的商船,扣留下来。
扣留了,无论该交税还是该处罚,终归要给商家一个说法吧,那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