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节回家跟阴菲儿一说,又通知了云钗儿,来了苌南乡、陶社二将。
斩阵阎王陶社听说四师弟居然做到左仆射、节度使,又兼这样的大事发生,也奋勇而来。
冉衮带上安滹、李滋娘、安董、安节、李获、北昌、苌南乡、陶社,九员大将一路飞奔黎阳。
有航带上一箱锡制茶具,送给王术正一套。王术正就将这套茶具摆放在后邸正堂,谁来就用这套茶具招待。
如此精美的茶具,惹得许多将佐喜欢不尽。半月之间,成德军的将官各家各户买下了五百套,都以每套十贯钱成交。
镇州富户豪客都见到这套茶具精美绝伦,纷纷找到有航,都以十二贯成交。不到二十天,八百套精美锡制茶具货卖一空。
有航将算盘一打,获利颇丰,取整,八百套锡制茶具净赚两千七百贯。
银蔓高兴的合不拢嘴,早忘了黎阳县惊涛骇浪的画面,也忘了生死搏斗的艰难,过来盯着心爱的夫君,笑道:“一趟就赚了这么多,两三千贯啊,这是什么概念?!”
高兴之余,他狠狠抱住有航,翻身就是一顿砍柴、跳河。
床笫之间,有航与银蔓商议:“既然在黎阳县署许诺拿出一千贯犒劳诸位,必须践信。否则,哪能还有这后续的钱赚。事实上,这趟贩卖已经不是个人行为,而是许许多多人的集体行为,要感恩每一位英雄。”
银蔓当然没有二话,以她个人的体悟,叹道:“普通人家有一千贯,就可以一百年啥都不干。要那么多钱,还不是过一辈子。”
有航、银蔓又商议,金楼、冉鹂跟着跑前跑后,冒着生命危险,酬劳不能给得太少。按每人每天三百钱酬金,先将这几天的酬劳给了他们夫妇。
他们死活不要。有航说:“凡经商,都要按贩界规矩,否则就是失信。”
金楼、冉鹂夫妇无奈,只好收下。
金楼拉着冉鹂到自己房内,一看手里的钱,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多,惊呼:“这么二十天,给了十二贯,这可相当于种二十亩地一年的收入。”
他太兴奋了,禁不住大叫“冉鹂,今儿必须死命割草、捉鱼。”
冉鹂拧着金楼的耳朵,怒道:“岂止是割草、捉鱼,更要多多种树。”
两人哈哈大笑,将黎阳这一趟的许多辛劳忘到九霄云外。
他们的生意做完,有航立即带着三人往汴州。路过黎阳县,到大堂见过漆雕又。漆雕又当即给他分拨一百精兵。
有航又到黎阳津租到一艘五百石大船,直奔汴州。叫金楼带着冉鹂联系汴州当地大船、民工,胡乱装土石。自己带上银蔓趁这个装船的时间,赶往扬州结账,将师弟李臣带回来。
等他们夫妇及李臣到了汴州,恰恰一万石土石最后两船刚刚装完。先期装好的已经陆陆续续运往黎阳津。有航叫大家分头给码头装卸工、土石运输工、土石老板结算。二十船全到黎阳津时,运土石恰恰用了二十天。
他们到黎阳县署,恰好四十天交令。又带来了李臣这位少年将军。
有航与漆雕又谈起这趟贩卖茶具,单膝跪倒:“七师父,这次贩卖锡制茶具,没有这么多人帮忙,恐怕早就黄了。一千贯拿出来,就由你支配。咱必须说话算话。”
漆雕又大为感动,孩子的确是苦出身,懂得感恩,懂得信用,懂得贩夫精神。将他夸赞一番,问道:“八百套茶具,一下子拿出一千贯,赚了多少啊?可不能叫你为了感恩而伤筋动骨。”
有航听七师父这么说,感动得泪水汪汪。
他详细禀告:“每套进价七贯三,军中五百套,除去送给王常侍一套、宴会玩乐开销,获利一千三百余贯。富户三百套,获利一千四百余贯。总获利两千七百余贯。除去一万石土石开销二百贯,还有两千五百贯。”
漆雕又叹道:“不错,贩界奇才。土石二百贯自有黎阳县结算。你娃娃勒是急于脱手,端午节赶到扬州结算。假使莫得弄闷多变故,每套十四贯出手,赚五千贯也多。老子一开始怀疑弄闷奢侈的茶具,能不能卖得出去哦。”
有航说道:“七师父,徒儿这次的确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不是差一点就丢了身家性命么。多亏贩神姐姐相助,不但娶了妻,还叫这么多人帮我。”
他说到这里,漆雕又禁不住热泪盈眶:“你娃娃又来提你贩神姐姐,唉,老汉却莫得你娃娃勒种拼劲,还是年轻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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