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人来察看,也没有人来幸灾乐祸。
想往上爬,怎么也有三丈高,四壁光溜溜的,暂时没办法上去。柴署一拍脑门,无计可施,难道会死在这里吗?
他禁不住大叫:“老泰山保佑啊,凉国公,李柱国,保佑你的女婿啊。”
忽然有人说话:“李玑,别说话,听,是谁在喊凉国公?”
“就是。快,潘琅,陷坑掉进去老虎了?”有人往这边过来。
两个人来到了陷坑边上,一起哈哈大笑。看这两人,各有二十七八岁,先过来的这位喊起来:“李玑,磨叽啥呢,快拿绳子,真是掉进老虎了。”
叫李玑的并没动,看他怎么生得像凉国公的画像?
身长七尺八寸,青须修剪巧妙,飘洒自如。身穿八品深青袍,腰系八銙瑜石带,佩剑高贵,不苟言笑。
此子正是李愬的庶子李玑,亦即侍妾之子。他现在跟老娘陈娴一起,住在长安城兴宁里,这是一处天子赐给李愬的大宅。李愬李符直不喜欢住长安,妾陈娴带孩子们住着。
他一边往这家人户走,一边笑道:“原以为这京兆近郊,无需这么小心防贼,挖这么个陷坑还不够碍事呢,想不到真管上用了。”
一会,李玑拿来一条长绳,这家住户主人也出来了,往下面一看:“哟,真是个大活人。刚才听见一声响,还以为又是谁捣乱呢。伪装的顶盖掉下去好几次了,一个人也没陷着,这位有福气啊。”
柴署拴好自己的腰,三个人将他拉上来,也不绑他。
那个叫潘琅的家伙过来就朝柴署捅一家伙:“喂,伙计,看你不像坏人,怎么就掉进这陷坑啦?”
看这家伙,生得足足有八尺长,圆胖脸,膘肥体壮,青须修剪也颇为讲究。也是一袭深青袍,八銙瑜石带,腰悬佩剑,一脸喜盈。
柴署刚才掉落下去,还没觉得,这时候,屁股、腰、腿,哪儿都是疼的,龇牙咧嘴回答他:“多谢兄台搭救。某乃颌阳侯之孙,做些小买卖,来村中打听个人,过来敲门,就被陷进去了。”
李玑过来,对柴署施礼:“我们是同庚的兄弟,别乱叫,看年龄你是老兄呢。颌阳侯,哪个颌阳侯?天下公侯太多了,认得过来吗?听你的口音,是不是义成军过来的?”
没等柴署答话,潘琅猛一吃惊:“口音就是义成军那边的,老兄,义成七少认识吗?谷梁池是我兄弟,他娘叫缭云。”
柴署大为震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急忙对他们拱手施礼:“小可正是义成七少的柴署啊。谷梁池的二哥谷梁亢与我同庚。老兄你是哪个?”
潘琅上来就冲他熊抱一家伙,再次施礼:“我叫潘琅,我娘是竹山伯牧雨啊,我爹是潘孟阳。歌仙缭云是我娘的师兄。”
李玑也过来,当即对柴署单膝跪倒:“哥哥,我是凉国公庶子李玑啊,你和姐姐李纭成亲,我娘在长安恰恰病倒,没能参加,至今没能相见。”
柴署这会儿不是大为震惊,而是异常震惊,只知道李纭说过,长安有个姨娘陈娴,也说过有个弟弟,今天却在这里撞上。
他赶忙扶起李玑,大叫:“好兄弟,早该看望姨娘和你,可我常年跑渤海国,失礼之处,多多包涵。今天,一家人救了一家人,老天有眼啊,多谢搭救。你们兄弟怎么就跑到这陈家村来了?”
李玑站起来,慌忙禀报:“宪宗朝以来,京城近郊实行昼夜巡逻,逐村都安排有一火巡哨。今天该我轮值,带着十来个人来陈家村巡哨。潘琅没事干,就随我来了。”
柴署又问:“那这陷坑是怎么回事?”
李玑说道:“这是上峰要求的,在每村的村正家门口挖个陷坑,防贼偷袭。半年多了,都没人掉进去,想不到哥哥成了第一个。”
几位一时间哈哈大笑,村正过来,急忙让他们三位兄弟进入家里。
潘琅对村正也不客气:“陈瑞,快弄酒肉,大正午了,饿了。”
李玑看柴署拘谨,忙将他拉住,点着陈瑞:“哥哥,村正陈瑞,乃家母娘家侄子。这陈家村就是俺娘的娘家。”
再看陈瑞,年龄与柴署相仿,也有三十三四岁的样子。相貌英武,身长七尺五寸,也是八品深青袍装束,挽起袖子,露出左臂食指大小的疤痕,一看就是刀枪受伤,必是战阵冲锋留下的记号。
陈瑞过来,笑道:“兄弟陈瑞,陈家村村正。贞元二十一年生,属鸡的,三十三岁。曾在河中节度十年,没上过大战场,混个八品校尉。老娘有病,辞军回家做起村正。”
柴署一看都是自己人,真的是老天有眼,千年老参之事必有转机。于是,隐瞒了千年老参,只说自己与生意同伴刚才被劫,学曹孟德割须换袍,到这里寻找乌本秩下落。
陈瑞猛然起身,怒道:“这俩猪狗,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