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珍珠侯,这种爵位是荣誉头衔,没有食邑及赐田。但护军勋位是实在的,银青光禄大夫更是有俸禄的,这可是从三品大员,介于六部尚书与侍郎之间,相当于御史大夫、左右散骑常侍、新任节度使。
事情到了这时候,遒侯望钧、巢侯介攻也基本上感悟到了介克的瞬间变幻诱使皇帝落入一个好的窠臼,赶忙跪翻:“我等遵旨。”
望凌通看完这一幕,深深赞佩介克的韬略之深,将一个昏脑壳皇帝用到了正地方。既然如此,望凌通也起身施礼:“臣临海郡王望凌通也愿紧随介侯用命,完成南诏都城撤资之计,带回两大美人。”
咸通天子李漼哈哈大笑:“朕准奏。爱卿是七朝元老大将,此去多保重,多参谋法子,朕赐你尚方宝剑,撤资之计凡有阻挠者,沿途遇到驰援成都各军逡巡不前者,专擅军法。你们明天出发,今晚开怀畅饮。”
昏脑壳皇帝面对望凌通这样的元老重臣,毕竟不太好意思只顾想那些荒淫的事情。加之望昭仪是人家的孙女,咱就是孙女婿,这场合,更不好意思。总算说了几句正经对大唐江山有点儿用的词。
当夜饮宴至深夜,几个臣子谁也不敢喝多,不敢胡说八道,事情办成就好,多一句都不行。
几位辞出,从绫绮殿往西走,经蓬莱殿往南拐,过紫宸殿、紫宸门、宣政殿、宣政门,出来含元殿,到了龙尾道、御桥,还往南又过丹凤门。
总算到了东西大街上,将遒侯望钧憋了一头汗,慌忙大喊:“我擦,你小子见陛下一面就弄个珍珠侯,我们还得从属于你,你这歪脑子怎么长的?”
巢侯介攻一看遒侯针对俺兄弟呢,半敬半玩笑说道:“他也是没法了呀,陛下扯到美女,撤资之计无影无踪,老二能叫起死回生,也算脑子没白费。”
临海王望凌通看孩子们这么亲热,心下好不热乎,默默眼含热泪,只管跟着走。到了前面,各自找到马匹,飞奔都往望凌通的临海郡王府睡觉。
到了望凌通的王府,哟哬,满屋子人都等着呢。望凌通正妻竹山伯牧雨、长子潞侯望钦、长孙南平伯望大津都等着呢。
望钦因跟随父亲一直当先锋官,功劳累积,累封至潞县开国侯,封地在安东都护府的鲜州。望大津的封地南平县是渝州下辖。
牧雨从元和七年跟了望凌通,一算时间,已经跟了五十一年。许多年来他一直是妾,怎么就成了正妻?
望凌通亡妻李氏,八年前病故,享年七十五岁。按历代定制,那也轮不到妾成为正妻啊?官员直接娶妾为正妻是犯法的。
李氏病故时,牧雨虽然也已经七十一岁,但望凌通怎敢忘记牧雨一生为了望家以命相搏的奋斗,相约使用改头换面之计,使他变为正妻。
牧雨入道观当了三年女冠,改户籍为道籍。继而还俗,被望凌通续娶为正妻。孩子们大多封侯拜将,哪里还存在嫡长子封荫问题。
大唐最为低调而又最智勇双全的女将竹山伯牧雨,今年也已经七十九岁高龄了。她成为望凌通的正妻才刚刚五年。
她怎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半句话不对就家破人亡,那份对夫君和孩子们的担心,是他每天的功课。此时,一看临海王安全回来了,小儿子遒侯望钧也回来了,那份担心那份心惊肉跳总算落地。
她这个白马五义的老幺和二哥望凌通在多少次被敌人包围的间隙,总是默默打开酒葫芦,将熟牛肉摊开在地,既是兄弟又是夫妻还是战友的两个人,往往喝得酩酊大醉。互相因为破敌之计大吵大闹,顿时就有了无人可以预料的办法。这时候,竹山伯虽然双鬓斑白,怎能忘记给夫君倒上一杯酒?
长子潞侯望钦当然清楚母亲竹山伯与老爹的感情有多深,亲自到厨房给两位老人切一盘牛肉,招呼掌勺师傅多整些菜,儿孙几个陪陪他们。
介家兄弟俩侯爷怎不知道这两位前辈的传奇经历,陪着竹山伯牧雨一杯接一杯烧酒喝下去,一件接一件事情讲下去。
牧雨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当即跟望凌通吼道:“这样的事情,还不如叫我去面君,我配合游翎,肯定将这个昏脑壳皇帝整到服。既然老王爷亲自出马南诏,一路还要解救成都,我这个拿俸禄的竹山伯也当仁不让,陪你们去。”
南平伯望大津顿时来了兴头,大叫道:“婆婆,大津也要去,保护爷爷和婆婆。”
竹山伯笑道:“好好,大津也去。望钦就不要吼叫了,看着王府,随时等候消息。一旦得到了飞报,直接闯皇宫面君,以防万一。”
潞侯望钦答应一声:“诶,娘,放心吧,我会看好家的。”
临海王望凌通想了一想,将酒杯一顿,叫道:“子舒,我咋觉得你安排的不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