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侧室门口,倍玮猛推景薰一把,高叫:“小六到了。”
景薰毫无准备,“呼通”闯进屋里,大骂倍玮:“倍华伺,你要死啊,不不不,大哥大嫂对不起,是华伺推我进来的,俺啥也没看见。”
倍玮,字华伺。正在里面哭泣的琴舜英“扑哧”一声笑起来,慌忙起身扶住景薰:“六妹来了,我们夫妻拌嘴,迎接迟了,多多包涵。”
陈大沧赶紧出来,拉着倍玮,就坐在这后堂八仙桌两侧,不免一通嘘寒问暖。倍玮单膝跪倒,先向大哥大礼参拜,大喊:“五弟拜见大哥,大嫂呢,快出来接受礼拜。”
琴舜英忙不迭拉着景薰往外跑,叫道:“哟,这么大礼啊,免了免了。”
倍玮将他扶上太师椅,让他端正坐好,再次单膝跪倒,深施一礼,口称:“大嫂受苦了,将大哥又养胖了。”
琴舜英一面搀扶他,一面打趣:“这是怎么拜的?什么叫将你大哥养胖了,他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于留,上酒菜。叫孩子们都来拜见五叔、六姑。”
于留一声大喊:“陈檀、陈桃,叫弟弟妹妹们都来拜五叔、六姑啦。”
话音刚落,从前院过来一群孩子,都手拿刀枪棍棒,猛追一个大男孩和一个大女孩。一个个嗷嗷大叫:“大哥哪里走?二姐哪里走?”
倍玮、景薰当然认得孩子们,他们喊的大哥正是陈大沧的长子陈檀,二姐就是陈桃。陈檀、陈桃都是赤手空拳,被弟弟妹妹们拿着刀枪棍棒追杀,这是干哪样?
这是他们家的家常便饭,孩子们在练武呢。大的必须赤手空拳,小的随意拿兵器挑战大的。要说下面还有三个十岁以上的孩子,拿着兵器追杀,陈檀、陈桃能行吗?那有啥不行的。
琴舜英,乃平南十四翼的大哥、燕乐伯、琴剑大仙琴公操之女,与陈大沧同岁。这家伙真能生,给陈大沧生了五子三女。
长子陈檀十八岁,下面依次是二娘桃十六岁、三郎桥十四岁、四郎椴十二岁、五郎榉十岁、六娘榣八岁、七郎枋六岁、小女柔儿才四岁。
不大功夫,于留与老大陈檀带着一大群孩子,呼啦啦过来,一起翻身跪倒,乱纷纷呼喊:“拜见五叔、六姑。”
景薰高兴地一手拉陈檀,一手拉陈桃,一连声说好,禁不住赞道:“大嫂真会生,五子登科,三姑献寿。这要是再生几个,那还认得清吗?”
琴舜英叹道:“说的是多子多福,但哪一个不叫大人操碎心,每天的精神都绷得死紧。就说老大陈檀吧,唉,他那婚事叫我哭了好几场。”
她们姑嫂之间和两个孩子拉起家常,倒是省得陈大沧介绍了。倍玮坐在那里仔细听,到底要听听怎么就哭了好几场?
景薰摸一摸陈檀的脸蛋,完全跟他娘琴舜英一个模子,无虞侯陈果那种陷目神的长相,完全找不到踪影。半玩笑半认真地对陈檀说:“檀儿,你跟六姑说说,怎么就让老娘哭了好几场?”
陈檀以为对长辈说这些,好像哪里不太对,欲言又止。
景薰看他这样,转而盯着陈桃:“桃儿也不小了,等着哥哥成家才能轮到桃儿出嫁。桃儿,你如果有心上人,哥哥还没找到,要不先办你的事。”
陈桃一本正经说道:“六姑,嫦姐什么时候出嫁,我就什么时候出嫁?”
陈桃这话一出,陈檀也来了兴趣,摇着景薰的胳膊:“六姑,这次来,怎么不见嫦儿和倍端?嫦儿嫁人了吗?”
两个孩子这么一说,景薰顿时语塞,倍玮也禁不住心头一颤。该从何说起呢?倍嫦、倍端姐弟失踪,怎么这么窝囊,这么叫人伤心。
老两口陷于纠结,让陈大沧和琴舜英也感觉有哪里不对,一时陷入沉思。
其实,四个大人陷于另一种沉思,恰恰漠视了陈檀、陈桃的心思。从陈桃的一句话里面,绝对可以看出一点东西,她凭什么说倍嫦出嫁自己就出嫁?从陈檀的话语中也可以发现一些异常,他为什么问倍嫦嫁人了没?
兄妹两个至少知道一件共同的事情,那就是倍嫦。初步可以判断,倍嫦必然是陈檀心中的挂念,而藏在倍嫦身后的倍端呢?女孩陈桃只说倍嫦却不说倍端,而男孩陈桃却直接得多。
这就有意思了,这背后的大戏,真的不知道会是多么叫人神伤。
陈桃一看五叔和六姑顿时愣住,感觉有些不好,忙问:“嫦姐怎么了?”
这句追问,顿时击中了景薰的心窝子,禁不住眼含热泪,翻身对大哥大嫂跪下,抽泣道:“大哥,大嫂,我和倍玮这次专程从扬州拐到你们宝应侯府,就是因为倍嫦和倍端的事情,侄子和侄女都在,我就实说了吧。”
景薰一面在那里介绍倍嫦、倍端失踪情形,于留一面指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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