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和诉苦。
“两千年前,名为岱姬的女修,姽姝兰,红泥渚。”稍稍静心,姜珣恍然发觉她对此地的了解并不多,懊悔也无济于事。
“舒真人,这株姽姝兰是因岱姬而生吗?”
“你可知姽姝兰会在何地生长?”收回关注万长老的目光,舒真人向自家弟子招了招手。
“美人墓前。”姜珣答道,却见舒真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舒洁舒荣见状也靠近了些许,冯师姐则站到了姜珣身边,不知是安慰还是鼓励地拍了拍姜珣的肩。姜珣报之一笑,身处同门之间,她心底泛起的不安平白地消弭了大半。
舒真人收起手中黄伞,抬头望向已经晦暗的天穹,声音轻得好似一束被云网住的星光:“生灵死后若有一念执,便能摆脱消散的命数而化鬼;而若要引动紫阴河,显化出一条河流之貌,亦需强烈的执念。
枉死之人对生的渴望、对丧生的不甘与恶气吸引了紫阴河,但紫阴河显化必会令此地衍化成一处幽冥绝地,若其还有对尘世的善念和神性,选择自行解脱,便能自我封印成一株「姽姝兰」,依托根植于紫阴河的灵植安放自己的残躯,亦能隔绝紫阴河与尘世。”
舒真人慈爱地揉了揉舒荣的头,继续道:“也就是说,一株姽姝兰背后,是一位心怀大爱的有明神修为的修士,或是正位之境的神灵。”
姜珣吓了一跳,看向脚边姽姝兰的目光充满惊诧,偷听的花朗也打开琼花折扇掩面退后。
“美人之墓”的说法令人遐想了无数旖旎故事,在姜珣的认知中,想到了花期逝世的少女,为情所困的痴人,囿于人妖之别的妖精,却不想是有道仙真的颂花。
“姨母,那这辆车有何用处?”舒真人怀里的舒荣脸微微泛红,指着油壁车问道。她虽然喜欢姨母,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昵反倒害羞起来。
“好妹妹,地面上亦有变化。”
舒真人刚要解释,万长老便急匆匆地拉着她飞远去探查全岛了。留下三方人马面面相觑。
姜珣看向花朗,花重衿仍旧抱肩而立。花朗也耸耸肩,花重衿是他的护道人,只会守护他,统领局势就本末倒置了。而花重衿虽听命于他,但一位金丹真人的原则也不是他说变就变的。
冯春兰颇为戒备地看向以碧眼书生为首的二十来个散修,暗中提醒姜珣小心暗器。
姜珣牵扯的紫阴河是一大杀器,也就意味着变故。
而回燕宗九个弟子则在墨玉石碑前忙前忙后修整坟茔,只有万满青立在油壁车旁,直直地盯着姜珣。
也不至于变傻了吧,姜珣想着,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脚边的姽姝兰。
说来奇怪,她的灵觉向来出众,但在姽姝兰面前,全无异样的感受。可能是临近紫阴河,混淆了我的感知。还有,小青蛋竟识得姽姝兰,还特意告知于我,这关系着什么吗?
疑问总是越积越多,夜风疏疏,磷火盈盈,姽姝兰的淡紫光辉格外明亮,招引了诸多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