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星河一愣:“王教练不回来了吗?”
“他做完手术之后还需要静心疗养一段时间,都快退休的年纪了,估计也不会回来了。”
能被主任赞赏和信任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盛星河心里一直有道坎迈不过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呆了两秒。
“谢谢您这么看得起我。”
孙主任是个会看脸色的人,他笑笑说:“没事,你慢慢考虑,回去比赛也好,带队也好,我尊重你的意愿。”
“好。”盛星河点点头。
带队确实比训练轻松,但真要他放下一切,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教练!”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盛星河吓了一跳,他刚准备回头,冰凉的物体贴上了他的脸颊。
冻得一哆嗦。
“在想什么呢?”贺琦年递上一听快乐肥宅水。
盛星河接过饮料,满脸忧愁地叹了口气:“人生大事。”
贺琦年心里一惊,立马顺着他的视线望出去:“你,你不会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吧?”
“”盛星河横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满脑子情情爱爱。”
被一语道破,贺琦年更紧张了,不自觉地拉高了嗓门:“哪有!我哪有!我满脑子都是比赛的事情。”
盛星河懒得搭理他。
贺琦年有些心虚,只敢偷偷瞄他,手里的肥宅水都快捂热了,过了好一会才幽幽地问道:“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啊?”
“没。”盛星河的回答很干脆。
贺琦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隐隐的失落。
竟然一点点犹豫的信号都没有。
第一天的预赛结束,两车人被淘汰了一大半,回程的路上大伙还是挺颓丧的,但一下车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精神气,叽叽喳喳地开始聊晚餐吃什么。
盛星河很是羡慕这帮小麻雀。
“一起回去吗教练?”贺琦年穿过人堆绕到盛星河的身侧。
“回啊,你怎么回,骑自行车吗?”盛星河问。
“嗯。”贺琦年点点头。
“那你先走吧,我跑回去。”盛星河说。
“一起啊,我载你。”
盛星河记得贺琦年那辆山地车是没后座的。
怎么载人?难不成让他坐前边?
他边走边说:“你那车不是没后座么,载个屁。”
“有啊!我装好了。”贺琦年说。
“装好了?”盛星河有些惊讶,脚步一顿,“你什么时候装的?”
“它买来的时候就有后座,只不过我觉得它有点笨重就给拆了。”贺琦年老实说。
“那现在又不嫌它重了?”
“啊”贺琦年双手插兜,揪了揪衣服的布料,“那东西放在家里比较碍事,太占地方了。”
盛星河“噢”了一声,没想太多。
贺琦年的自行车停在图书馆附近,离体育部有一段距离,他急匆匆地飞奔过去,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等贺琦年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盛星河才想到自己以教练的身份坐着徒弟的车,在校园里大摇大摆地穿行很不合适。
身为教练,最不应该的厚此薄彼。
关系再好也应该有个限度,这个限度能够保证他将正事和私事完全割裂开来,不然让别的同学看在眼里,那就是偏袒。这对学生的心理会造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很不公平。
贺琦年骑着车,再次回到体育部门口时,没见到盛星河,只有微信上的一个小红点。
我先回去了,你路上慢点。
盛星河没有收到任何回复,只是隔天清早起床,发现门把上挂着一袋早点。
是蒸饺和蟹黄小笼。
他忽然想起昨天在体育馆里,自己只说过这两样东西很好吃。
这种细节居然都记得
盛星河有些感慨,这小兔崽子将来跟人谈起恋爱来,估计能把对象宠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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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子跳高决赛安排在第三天上午。
阴天。
赛程没有预赛那么紧密,校车六点出发,七点抵达体育场,馆内稀稀拉拉地坐着一些观众。
像省运会这样的小比赛观赛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参赛选手的校友或家属。
张大器虽然没轮上比赛,但硬是挤到了前排观众席上给大家拍照鼓劲。
贺琦年单手搭在盛星河的肩上,“给我两照一张吧,照潇洒点。”
“你的潇洒还用照吗,不是由内而外释放出来了吗?”
贺琦年大笑一声,将某人的肩膀搂得更紧了,“也是,那你就自由发挥!”
盛星河把肩膀上的爪子扒拉下去,“瞎凑什么热闹,赶紧到场地那边热个身。”
贺琦年耷拉下脑袋“噢”了一声,走了几米又折回来问:“你不去看我比赛吗?”
“我看不看你不是都一样比么?”
“那怎么能一样?”贺琦年自信满满道,“你在的时候,我或许会超常发挥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