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气,给出了答案,“勇士和农民的区别并不在于力量,而在于内心。”
“我最讨厌的一种人,就是那种站在战场上,对属下说‘我会把你们全都活着带回去’的队长——倒不是因为理想主义,而是因为,从一开始,思路就错了。你是一个战士,你在战场上只有奋勇杀敌才有活下来的可能,而一心想活命则铁定完蛋。”
“你肯定要问。这种人和琳妮雅有什么关系,那我告诉你,他们其实是一种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要保护的东西。为之战斗的理由,是‘现在’而不是‘未来’。”
“想想看,我们都在说,当英勇无畏的战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时候,肥头大耳的政客们在后面花天酒地,我们一般都会痛恨这种行为,但是如果把这群政客换成一群农民呢?我这样比喻一下,你是不是就能稍微理解了?事实就是如此。或许你会说,这些农民也会为战争出力啊。就像加班加点的工人一样,没错,但是走到这一步,都不是琳妮雅能够容忍的。
她的家乡,她理想中的想要保护的东西,一个没有受到任何战争影响的世外桃源,这不好笑吗?事实上,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骑兵队永远地不要卷入这场战争。否则一旦真正的战争爆发,她所保护的人会自己走上前线。献出生命去争取一个没有战争的‘未来’。”
“这就是战争的真相,当两个世界的人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到必须用战争才能解决的时候,那就必须用足够的鲜血才能洗刷,这不仅是敌人的鲜血,还需要我们的鲜血,逃避无法解决问题。没有人会幸免,也不存在世外桃源,所有这样想的人都只会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更深重的灾难。”
“事实上,在我看来,唯一尽快结束战争的方法。恰恰是举国动员,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敌人,战争一旦打响,一代人就会被牺牲,但是如果打10年,第二代人也会被牺牲,时间越久,牺牲的人越多,这就是我所说的‘未来’。”
“这是战争的最根本法则,并不是tf或者一些科学发明就能改变的,tf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或许有强大的战斗力,但是tf终究还是人,战争不可能只在tf之间爆发,tf也不可能将所有人都保护起来。”
“但是遗憾的是,现在很多骑兵队的人,都是这么想的,而不久之后,他们或许就会发现,战争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说到底,他们还是一群没见过血的农夫而已,就算穿上盔甲,拿上分子振动剑也改变不了这点。”
“所以,看上去,琳妮雅似乎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但是显然,她根本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这是战争,是人类文明创造出来的最恐怖的怪物,它一旦诞生,就需要无数的鲜血和灵魂才能被封印下去,整整一代人,或者数代,没有人能够幸免。”
蕾安娜叹了口气,结束了评论,而后补了一句。
“所以其实我觉得,如果琳妮雅想要和罗根一起离开,那或许是更好的选择,他们两个,真的不算是战士——比起琳妮雅,那个花花公子连战斗的理由都没有……这样想想,或许离开反倒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士兵们互相信赖并且为相同的目的作战,这样我们才有军队而不是一群只会乱开枪的乌合之众——这是琳妮雅告诉我的。
“没错,所以我希望,凌羽身边的人,至少都和他有同样的目标,我已经可以想到,他将来会面对的那些连我都不敢想象的危险……我不希望那个时候,他的背后没有人看着。”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
赫丽斯转动了一下猫耳,抬起头,看向蕾安娜。
“你是最可靠的人了,因为不管凌羽做什么,怎么做,牺牲什么,放弃什么,你都一定会跟在他身边。”蕾安娜转身,将空掉的盘子拿到旁边,塞进垃圾桶,“不要反驳我,因为我曾经和你一样……小女生的心思,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变。”
“除非他们长大。”
蕾安娜的最后一句,稍微显得有点惆怅。
赫丽斯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很难看出来此时她到底是什么情绪占上风。
“小赫丽斯~我进来啦!”
伴随着一声熟悉的自报家门,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不过过了三秒钟,拄着拐杖的婕丝才扶着墙壁出现在了门口。
“……我记得你必须要卧床休息啊!”蕾安娜直接迎了上去,扶住了婕丝,然后叹了一口气,“算了,估计除了凌羽谁说都没用。”
“嘿嘿,替换用的脊椎零件已经更换过了,现在就是一些生物部分的愈合,早点下床活动对恢复行走感觉是有益处的哦。”
“总之先趴下吧。”蕾安娜扶着婕丝走向床的方向,不过婕丝却是摇了摇头。
“没事,我可以坐。”
婕丝在蕾安娜的搀扶下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显然坐下的瞬间后腰还是有点疼痛,不过却没有影响少女从兜里掏出一个电子板,滑动了几下。
“不过,我可不是随便串门,我来找你们是有事情的,很重要的事情哦。”
“我猜,是对凌羽进行机械改造的事情吧。”
蕾安娜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但是却没有摸到熟悉的香烟,这让她有点局促。
而赫丽斯,则是完全变了脸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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