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冠,每碰触陆宁一下,她们都要告罪一声。
而她们端的木板掀开绸布后,里面却是梳子之类和一条条布条。
而很快陆宁就变得长发飘飘,这些婢女,随即用布条,将陆宁头发分开,绑成了三十多缕,这些布条上都有编号,然后四五个人围在陆宁身边开始计数,其余人暂时退开。
显然是分工合作,一个人数一缕,轮流数,当然,最后也肯定要分别换人,重新数每一缕,如果两个人数的同一缕数目对不上,就会再派其他人重新继续计数。
看这些婢女分工合作极为熟练,显然,都是在王氏身上实验过的,熟能生巧。
来海州前,她们应该就练习无数次了,到了海州,这两日,又为王氏重新数了一遍,以免因为断发新发落发等,误差太大。
杨刺史等州官眼睛睁得更大,今天,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陆宁大马金刀坐着,任由这些小婢女们拨弄自己头发。
而杨刺史等人,就渐渐等得无聊了。
“各位大人,计数怕要明天才能结束,各位大人可以明日再过来!”王氏微微敛礼。
杨刺史正百无聊赖,便笑着起身告辞,其余众州官,跟着鱼贯而出。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小吏来打听消息,听到可能结果要中午才出来,他就一溜烟跑了。
日近中午时,杨刺史等一大帮人,就呼啦一下都来了。
却见陆宁还是大马金刀坐着,就和昨日他们离开时一样,还是那样精神奕奕。
小婢女们,有的却变成黑眼圈,有的打哈欠,而每个婢女脸上,好似都有惶惶之意。
王氏,脸色更不好看。
周贡已经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正来回转圈。
“哦?诸位都来了啊!”陆宁笑着和杨刺史等打招呼。
杨刺史等人突然就觉得有些尴尬,自己等,好像成了喜欢八卦的婆娘一般了,闹哄哄的,一起来看热闹。
“王妈,确认几遍了?我看,就不需要再确认了吧?!”陆宁又笑着说。
王氏脸色苍白,嘴里呢喃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确认了三四遍了,可怖的是,这东海公的头发,竟然和他报的数目不差一根。
正是九万两千一百五十六根。
杨刺史讶然道:“东海公赢了么?”
王氏沉默不语,周贡脸色更是难看的要命。
众婢女都有惶惶然之色。
这情形,谁还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终于,王氏颓然道:“不错,东海公的头发,和他所说数目,分毫不差!”
啊?分毫不差?
杨刺史等都呆了,看着陆宁,跟看怪物一样,这家伙,是有多无聊?没事喜欢找一帮人数自己有多少根头发玩?
“不过,我怀疑东海公作弊!”王氏目光,从一个个婢女脸上扫过,“说,到底是你们哪个?暗中送信去了东海?!”
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泄露了消息,这必赢之局,怎么可能输?
除非这东海公,真是脑子有问题,有数自己头发的怪癖。
众婢女都吓得脸色苍白,有人已经垂泪,“不是我,不是我。”
王氏又猛地看向周贡,这厮一向性子浮夸,不会吃多了酒,四处吹嘘,消息无意中到了东海吧?
周贡吓得连连摆手,“王妈妈,怎么会是我?我可是全依仗着你了,哪会到处乱说?”
“不管有没有人泄密吧,王妈,这赌局你输了,咱们可没事先约定,不能知道对方的题目。”陆宁说着,双手平伸,“还不帮我梳头戴冠?!”
王氏脸色惨白,看小侍女们眼巴巴看着她,就点了点头,那些婢女这才解开陆宁头上各个小布条,细心帮他重新梳头。
说起来,如此近距离,伺候这年少俊美的公侯,有的小婢女不免心神荡漾,想入非非。
“而且啊,王家娘子,真真实实没人给我通风报信,本公就是有数头发的怪癖,此言若虚,本公天打雷劈!”
小婢女们听到陆宁这句话,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堂堂东海国主,位高权重的开国县公,竟然为了她们出言发下毒誓,这是什么精神,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护花精神。
几名小婢女,真恨不得这一刻,就为这少年公侯赴汤蹈火。
陆宁誓言一出,自没人再怀疑。
不过,众人心中都是一个念头,还真是喜欢数自己头发玩啊?这东海公,这都什么爱好吗?
喜欢美女,喜欢男宠、喜欢金银,喜欢权势,哪怕喜欢杀人,喜欢虐尸,也都可以理解。
你这喜欢数自己头发是几个意思?
心理有病吧?
偏偏还赢了一个必输的赌局,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杨刺史看着陆宁,却是目光闪烁。
王氏长长叹口气,“是,妾输了”一瞬间,好似,她就要瘫软在地。
周贡仰天长叹,心如死灰,心说完了,一切都完了。
“东海公,我也凑趣,来和你对赌一场如何?”杨刺史突然兰花指一挑,轻声细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