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天杀的,死到临头还不安分,还想在宫里搅风搅雨。父皇,我们定不上他们的当。一定要坚决回击。”
天子哼了一声,“朕已经赐死了赵王。”
“啊!”
宁王早就知道这事,不过此刻,他依旧装作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模样,一脸震惊。
“父皇已经赐死了赵王吗?哎,儿子还想着改天提一壶酒,和他喝一杯,就当给他送行。毕竟兄弟一场,就当是全了兄弟情分。”
天子神色不明,“你倒是有心。”
宁王唱作俱佳,捂着胸口,痛心道:“儿子心善啊!儿子就是见不得死人,尤其是身边的人出事。可是国法大于情理,赵王罪该万死,儿子也不可能替他求情。”
天子差一点就被宁王给逗笑了。
臭不要脸的宁王,竟然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口口声声说自己心善。
果然如燕王所说,宁王就属于不要脸地那类人,想得开,不钻牛角尖。
这一刻,天子突然觉着自己眼光独到,立了一个心宽的储君。
要是宁王如同赵王,燕王那般仇恨他,天子只怕要气得吐血。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将宁王给废了。
天子绝不接受自己的继承者,在内心深处仇恨着自己。
见天子笑了,宁王偷偷松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过了。
赵王该死,虽然他已经死了,宁王还是想鞭尸。
燕王同样该死。
这两兄弟,死到临头,还想给他挖坑。他差点就着了他们的道。
哼哼!
幸亏他机智,巧妙化解危机。
宁王开始卖乖讨好,非要留下来,陪着天子用膳。
天子嫌弃他吵闹,赶他走,他偏不走。
最后让他得逞,陪着天子用了一餐晚膳。
宁王一边吃了,一边吐槽御膳房的手艺。
“这个油放少了,这个盐少了,这个菜太清淡……就这个汤勉强还行。”
天子气得不行,果然不该留宁王用膳。
陈大昌笑了起来,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太医嘱咐御膳房,陛下的膳食要以清淡为主,尽量少油少盐。”
宁王闻言,顿时哭了出来,“父皇造孽啊,连吃都吃不了一顿好的。”
“滚出去!”
天子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直接将宁王撵了出去。
真是混账东西,一餐饭都吃不安生。
宁王麻溜地滚走了。
陪天子吃饭,累心。
“先派人回去,吩咐厨房置办酒席。今晚上,本王要开荤。”
陪着天子吃了几口无油无盐的饭菜,苦死他了。
宁王决定回去后要大吃大喝一顿,犒劳自己的肠胃。
他又吩咐常恩,“打听打听,燕王平时里都喜欢喝什么酒。准备一壶,朕改明儿去宗正寺看望他。”
常恩不解,“王爷真要去看望燕王?”
宁王点头,“本王已经在发育黄那里发了话,当然要兑现。赵王死得太快,本王来不及和他喝酒。燕王嘛,自然不能错过。”
朝恩领命,次日就准备好了燕王爱喝的酒。
宁王趁着临近午时,来到宗正寺看望燕王。
除了酒,还有菜。
也算是极为用心的。
宗正寺上下,喜迎储君宁王,个个喜笑颜开。
宁王挥挥手,“不用跟着,本王要和燕王单独待一会。”
宁王只留下常恩在身边伺候。
燕王单住一个小院。
四四方方的小院,狭窄逼仄,不似牢笼胜似牢笼。
燕王就站在屋檐下,也不畏惧腊月的寒气,冷漠地看着宁王到来。
常恩将院门一关,挡住了外面窥探的目光。
“弟弟啊,哥哥来看你啦。”
宁王满脸带笑,显得十分亲热,“你瞧瞧,我还给你带来了酒菜。”
燕王嘲讽一笑,“断头酒吗?”
“哎,你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嘴巴太臭,说话不中听。”
燕王嗤笑一声,“你说话倒是好听。看你的样子,你又成功哄住了父皇。”
宁王哈哈一笑,“先不说那些,我们进屋,屋里暖和。外面特冷,亏你还受得住。”
燕王笑了笑,眼神悲戚,“阶下囚一个,能有片瓦遮身,已经是幸运。岂敢要求更多。”
“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宁王率先走进房里。
因宁王到来,房里多放了两个火盆,还全都是无烟的银丝炭。
有火盆,屋里果然暖和。
燕王随他进屋,说道:“今儿我倒是沾了你的光。”
宁王挑个张椅子坐下,哈哈一笑,“当初你要是听我的,你就能时时沾我的光。”
燕王嘲讽一笑,“你太虚伪,我怕被你卖了。”
“这话太伤感情。我卖任何人,也不会卖自己的兄弟。你当初就不该选赵王,选我,我一样包你完成心愿。不就是李德妃,区区一个女人,你何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去博。”
燕王呵呵冷笑,“选你,恐怕我坟头上的草都已经有一人高。”
“得,看来你对我成见很深。难怪你跟赵王能同穿一条裤子。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在父皇面前给我上眼药,妄想陷害我。”
转来转去,总算转到了正题上。
宁王今儿过来,名为请喝酒,实则是为了问罪。
燕王坑他,他可不是那种受了委屈不吱声的人。就连天子打人,他叫得都比别的兄弟厉害,更何况是背地里给他上眼药这种恶劣的事情。
燕王轻声一笑,一脸遗憾地说道:“只可惜没坑死你。”
宁王斟酒,将酒杯往燕王面前一推,“你真这么恨我?都这个时候,还帮着赵王坑我?你怎么不想想,你只要肯服软,说不定我心一软,就到父皇面前替你求情,保你性命,还有你的妻儿。”
“不需要!”
燕王冷漠地拒绝。
宁王啧啧两声,“蝼蚁尚且偷生,你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寻死。赵王急着找死,我理解。他毕竟少了一只胳膊。身为皇子,无法接受残废,能理解。
但是你不一样,你有手有脚,也没参与弑君,只是杀了个女人和血脉不明的小皇子,你还有一线生机啊。”
燕王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你认为我这样活着有意思?”
宁王似笑非笑,“只要活着就有意思。死了,就真的没意思了。”
燕王哼了一声,“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别和我谈兄弟情深,当心本王吐你一身。”
宁王哈哈一笑,“痛快!那我也不废话,你上本请罪,我替你求情,保你不死。”
“为什么?”
“因为本王需要一个榜样,而你就是最好的榜样。”
“你不如直接说,让我帮你刷名声。”
“哎,反正都是一个意思。怎么样?,这个交易对你来说不难吧。”
燕王冷冷一笑,“我若是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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