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裴皇后置办酒席,果真有人在刻意引导,然后借机对萧太后下手。
顾玖走进大殿。
刘议和萧琴儿都在。
裴皇后脸色铁青,眼中有怒火在燃烧。
萧琴儿嘴快,“真让大嫂料中了,这未央宫果然有人背主。此事绝不能轻饶。”
刘议轻声说道:“现在要紧的是要问出吴女史背后的人。”
“人如今昏迷着,怎么问。要我说,就顺着吴女史这条线继续查下去。”萧琴儿出主意。
对于两人的话,裴太后不置可否。
顾玖轻咳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启禀母后,接下来的事情,儿媳以为应该交给陛下处置。审问吴女史,以及调查吴女史背后的关系,陛下那里有专业人员,他们出面处理得更快。此举,也能取得陛下的信任,表明母后坦荡无私。”
萧琴儿反对道:“把人交出去,后面的事情就脱离了掌控,如何是好?”
顾玖沉着脸,说道:“事关太后娘娘,无论对错,母后都不应该过于深入此案。及时抽身,以示清白,此乃上策。
如果这次出事的不是太后,而是嫔妃,母后深入调查,儿媳绝不反对。但是事关太后,儿媳认为,还是应该慎重再慎重。”
刘议左右看看,然后说道:“大嫂说的有理。事关太后,必须谨慎。”
裴皇后暗暗点头。
以她的私心,她是想继续调查下去,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挑事。她非了扒了对方的皮不可。
但是事关太后,她若是继续插手调查,太后会相信她的调查结果吗?这
文德帝会相信她的清白吗?
那对母子会不会认为,她做了个局,假装清白?
裴皇后不敢赌,她怕赌输。
所以她做了决定,“文忠,将人带去兴庆宫面见陛下。陛下问起,事无巨细,一一禀报,不可隐瞒。”
“老奴遵命。”
文公公躬身领命,急匆匆去料理事情。
萧琴儿有些不满,“母后,此事难道真的不查了吗?”
裴皇后长出一口气,软软靠坐在罗汉榻上,“到了这个地步,本宫已经没必要继续查下去。大家等着兴庆宫的消息就成。”
刘议说道:“只要能证明母后的清白,能否查到幕后的人也没关系。”
有关系的。
裴皇后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害她。
文德帝登基才几个月,谁这么着急,按耐不住对她动手。
然而她也知道此事不能急。
她有的是耐心,她会慢慢等待,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这一回老大媳妇出力甚多。老大媳妇,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本宫一定满足你。”
裴皇后这会看着顾玖,十分满意。
萧琴儿咬碎了银牙,面上却还要恭喜道:“大嫂蕙质兰心,总能想到别人忽略的情况,真了不起。母后可要重重赏大嫂才行。”
裴皇后点点头,她自然要重赏顾玖。
顾玖含笑说道:“母后心疼儿媳,不如就赏点金银俗物,儿媳给御哥儿攒家当。”
“哈哈哈……”
顾玖的要求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裴皇后放声大笑起来,心情很微妙。
“本宫知道御哥儿喜欢金银器具。来人,挑选没有御造标记的金银器具给御哥儿送去。本宫做祖母的,有责任替御哥儿攒家当。”
顾玖喜笑颜开,“多谢母后。母后考虑得就是比儿媳周到。”
没有御造标记的金银器具,用来送人,或是融了重新铸造,都不妨碍。
若是有御造标记,就只能放在库房里落灰。既不能送人,也不能当做金钱花用。
裴皇后不光给御哥儿送了一份礼物,还给萧琴儿的儿子,欧阳芙的闺女都送了一份。
只不过御哥儿的那一份,分量多了一倍。
回到王府,萧琴儿就同刘议抱怨道,“母后对御哥儿倒是大方,送了整整两套金银器具。大哥儿明明是嫡长子,却只得了一套,而且还是小号的。”
刘议微蹙眉头,有些不耐烦,“你明知道母后是为了奖赏大嫂这回出策出力,才会赏赐御哥儿。大哥儿同念姐儿都是顺带,比御哥儿少一套金银器具难道不应该吗?”
萧琴儿哼了一声,“你倒是想得开。”
刘议不满,“和你说不通。你这人有时候就是太小家子气,见不得别人好,面上偏要装出大度的模样,如此表里不一你就不难受。”
萧琴儿哇的一声哭出来,“我表里不一,我都是为了谁才会如此委屈自己?再说呢,难道你就表里如一吗?你还不是一样表里不一。”
刘议冷哼一声,“但我从不抱怨。”
萧琴儿大怒,“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了。我是女人,天生就喜欢抱怨,你凭什么不让我抱怨。刘议,你混蛋。”
“你闭嘴!”
刘议脸色铁青,“你最好管管你的嘴巴,别整日里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你若是管不好自己,我就让岳母大人管教你。”
“你是想逼死我吗?孩子都多大了,你如此折辱我,可曾想过孩子见到后会怎么想?”
“本殿下懒得和你废话。”
说完,刘议甩袖离去。
萧琴儿放声大哭。
丫鬟想要安慰,刚开个头,就被萧琴儿骂了出去。
萧琴儿哭累了,就躺床上睡下了。
这一睡,竟然发起了低烧。
请了太医来检查,太医就说:“夫人已经有了一个来月的身孕,今儿受了刺激,才会引发低烧。”
萧琴儿竟然有了身孕?
刘议先是不敢置信,接着又是狂喜。
两口子一直努力耕耘,之前一直没动静,差一点就要放弃了。
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当他们不再那么惦记着生孩子的时候,萧琴儿竟然怀上了。
哈哈……
刘议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