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难道不清楚?莫非要让全家人给她陪葬,和她一起丢人现眼,母亲就会心满意足吗?”
谢氏痛哭出声,“你不该瞒着我。好歹叫我送她最后一程。”
顾琤面色平静地说道:“不敢告诉母亲,就是怕母亲心软偷偷放了她。”
谢氏大哭出声,“你去告诉顾玖,我不闹,再也不闹了。叫她一定要放过谢家。谢家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顾琤点点头,“母亲放心,二妹妹不会乱来。”
谢氏呵呵一笑,短短时间仿佛苍老了十岁。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她步履蹒跚地走在风中,早已经没有当年身为当家太太,又得丈夫宠爱的意气风发。
她的人生,犹如她鬓角的白发,已是风烛残年。
顾琤有些心疼,却又狠下了心肠。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怨不得别人。
倒是顾大人那里,自醒酒后,一直魂不守舍。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里好几天。
至于谭姨娘,被打了板子后,当天就被送回了谭家。
还没过夜,就发了急症,一命呜呼。
顾琤捂了一把脸,这个年,过得足够惊心动魄。
他有些羡慕顾珽,常年在西北军中,家中的事情都不用操心。只要一心一意挣军功就行了。
他回到房里,对胡氏说道:“今年我若是考上进士,过几年,我就带着你和孩子一起出京外放,过几年清净日子。”
胡氏大喜,“真的吗?那家里怎么办?”
“家里不用操心。我们走了,还有其他人。这些年辛苦你了。”
胡氏甜甜一笑,“只要夫君能顺利考取进士,一切都值得。”
顾琤点点头,“我去书房看书。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夫君去吧,府里有我盯着。”
送走了顾琤,胡氏叫来管事叮嘱道:“接下来的日子,直到会试结束,都不准拿老爷和太太的事情打扰少爷。老爷和太太一应事情,全都报到我这里,由我来处置。”
“小的遵命。只是谭家那边?”
胡氏冷哼一声,“谭家人敢闹,直接报官。就不信抓不到谭家人的把柄。”
而且二姑奶奶那里,也不会放过谭家。
胆敢挑唆老爷,甚至抱怨陛下,打死都是轻的。
……
晾了刘诏数天,顾玖总算肯带着御哥儿去宗正寺看望他。
见到爹爹,御哥儿老老实实请安问好。
刘诏故意板着脸,“功课写了吗?有没有按时练功?可曾偷懒。”
御哥儿小脸一白,气息不足地说道:“儿子不敢偷懒。”
刘诏眯起眼睛,“没偷懒干什么心虚!我看你又是皮痒了,想挨打。”
御哥儿猛地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小屁屁,好可怜,有可爱得惹人发笑。
“你吓唬他做什么?大过年,歇息两天并不过分,这事我同意了。”
顾玖横了眼刘诏,摆明了在警告他:不准凶我儿子。
刘诏龇牙:慈母多败儿。
顾玖:“……”
呵呵!
也不知是谁喝了二两马尿,就被人算计了。
刘诏深觉丢脸。
挥挥手,叫御哥儿出去等候。
他丢脸的模样,岂能让儿子看见,太有损他的威严。
方嬷嬷赶紧带御哥儿下去。
好歹先躲过一回打。
这年头做皇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动一动就是一顿竹笋炒肉。
民间的富贵人家,也没有这么打儿子的。
顾玖将食盒放在桌上,“给你带了几样爱吃的饭菜,不过没有酒。”
喝酒误事,还想喝酒,做梦吧。
先解救三五个月再说。
刘诏偷偷嫌弃,“光有菜没有酒,少了两分雅兴。”
顾玖呵呵一笑,“打算喝了酒干什么啊?莫非又要提三尺利剑去杀人吗?”
“那是意外。”
顾玖冷笑一声,板着脸说道:“没发生在自己身上,那都是意外。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百分百。”
“你今儿火气真大。”刘诏弱弱的抱怨。
顾玖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响动,“都叫人摸到身边,在宫里杀人,还不许我发火?”
“该该该,你想发火就发吧,我不说一句废话。”
刘诏果断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