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一说,本侯还非得见见她不可。”
鲁侯笑了起来,笑容不达眼底。
“说到影响,其实她早已经开始影响西北军营,只是看着不起眼罢了。”
无望大师好奇问道:“既然如此,侯爷为何还要小看她?”
“当皇帝的是男人,不是女人。”鲁侯随口这么一说。
无望大师又念了一句佛号,“侯爷说的没错,的确是男人在当皇帝。然而贫僧观大皇子殿下,诏夫人对他的影响很大。这就是他最大的筹码,任谁也抢不走。”
鲁侯重重落下一子,“你这秃驴竟然如此坚信一个女人能影响刘诏一辈子吗?一个人的影响力,尤其是女人的影响力,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减弱。大师啊大师,你太过笃定,当心吃亏。”
无望也落下一子,“侯爷没见过诏夫人,显然对诏夫人的认知有所偏颇。诏夫人非寻常女子,绝非靠女色惑人。她靠的是才华,她的才华足以影响大皇子殿下终身。”
“终身吗?”
鲁侯若有所思,“当年本侯有机会见一见这位诏夫人,那时候他们一家子就住在晋州城刺史府。不过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姑娘,不显山不露水,没有任何出众之处。即便时间倒退,本侯也不可能去关注一个小姑娘。”
无望大师说道:“侯爷想要见她,恐怕要等侯爷回京后才有机会。”
鲁侯哈哈一笑,“那可不一定。京城那地,本侯不乐意回去。”
“侯爷是想拥兵自重,自立为王吗?”
鲁侯讥讽一笑,“这几十年,参本侯的奏章没有十万本也有一万本。人人都说本侯头生反骨,肯定会造反。几十年过去,本侯造反了吗?
你这秃驴,本以为你有点本事,没想到也是个听风就是雨的货色。真是令本侯失望。
罢了,本侯不留你,滚回京城找刘诏复命。你告诉他,以后别再派人过来,舅甥之间还能和和气气。再敢派人过来刺探,休怪我做舅舅的对他不客气。”
无望大师双手合十,“侯爷年龄大了,也该控制脾气。”
“滚蛋!”鲁侯直接掀了棋盘。
亲兵听到动静,从外面冲进来,拿着刀剑指着无望。
面对森冷的武器,无望大师不为所动。
鲁侯挥挥手,亲兵又利落地退下去。
“本侯答应不杀你,就肯定说到做到。最后这段相处时间,希望你管好嘴巴,别再替刘诏说话。惹怒了本侯,就算刘诏有十个能干的夫人,本侯依旧有办法将他拉下马来。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
“阿弥陀佛!”
无望大师一脸慈悲,“侯爷放心,贫僧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嘴巴,不乱说一个字。”
鲁侯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笑道:“本侯就喜欢你识趣的样子。要是人人都如你这般识趣,本侯会少却许多麻烦。”
无望大师含蓄一笑,“贫僧只是出家人。”
出家人个屁!
身为出家人,却为皇子奔走,刺探情报。分明就是个六根不净的酒肉和尚。
鲁侯打趣道:“你若是肯留下,本侯派人上京将湖阳虏来,叫你们日日快活。”
无望大师眉眼都没动一下,湖阳这个人,显然激不起他的情绪。
“侯爷说笑了。出家人六根清净。”
“哈哈哈……”
鲁侯指着无望大师,“你这秃驴脸皮果然够厚。能一本正经说出六根清净这话,你就不是一般人。来来来,我们复盘。棋局还没下完可不能走。”
无望大师未微微躬身,“贫僧恭敬不如从命。”
……
顾珽打着马,来到军营外的快递站。
二月天,西北风大。
一路吃沙子,一头一脸的沙。
“呸呸呸……”吐出一口沙子。
“听说京城到河东正在修建水泥路,也不知何时能修到西北来。”
“做梦吧,还指望朝廷出钱跑西北修路。呵呵,你也不看看西北有啥?你看看这地有啥?路修通了,能收几个过路费?”
几个大头兵下了马,嘴里胡乱聊着。
顾珽走在前面,刚走进快递站,就看到一个模样清秀的大头兵。
他脸色一变,疾步上前,小声质问,“你怎么来了?”
“听说今儿你要来快递站,我特意过来等着你。”
出口的声音分明是女子。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大头兵。
顾珽闻言,顿时头都大了。
“外面危险,你怎么能随便出军营。要是让侯爷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怕我爹爹啊?”
顾珽脸色一紧,“我能不怕吗?”
“哼!”女子不满。
这女子就是鲁侯的小女儿裴蔓。
虽说是小女儿,年岁却不小了。在京城,妥妥的大龄未婚老姑娘。
并非裴蔓嫁不出去。
鲁侯裴仁的女儿,开玩笑,那是百家求。怎会嫁不出去。
之所以年龄拖到这么大还没出嫁,是有缘故。
早些年,裴蔓说了一门婚事。
本来已经议定了婚期,她连嫁衣都绣好了。
结果未婚夫出门一趟,死了!和未婚夫一起死的,还有个陌生的女子。
未婚夫同陌生女子,这二人死在一处,着实令人猜疑不定。
死就死吧。
然而裴蔓却有了克男人的名声。
气得她差点拿着鞭子冲到未婚夫家里大闹一场。
之后,又相看了数门婚事,不是她嫌弃别人,就是别人挑剔她。
一来二去,青春就给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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