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据说今年户部已经提前预定了术数科优秀毕业生。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工部,刑部,甚至少府,都有从山河书院聘人。”
说到这里,窦先生又提起去年的科举,“侯爷一定还记得去年的大比,山河书院共计两百多人参加会试,最终有二十三人考中进士。这个成绩,去年在京城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国子监五百人参加会试,也只有二十来人考中进士。其他书院更不用说,有三五个同一年考上进士,已经值得夸耀二十年。
因山河书院成绩出众,从去年起就有大批已经取得秀才举人功名的学子涌入山河书院读书。
有的学子不远万里,从岭南,从文风昌盛的江南,西南等地前往山河书院读书。
山河书院有硬性规定,每个学子除了攻读科举必读科目外,还必须选修两门以上的其他科目。很多学子都选择了术数科以及骑射科目。
在众多科目中,合纵连横是山河书院公认的最难最牛的科目。因为合纵连横科目的学生想要毕业,至少要学会三门外族语言。这次诏夫人派来的两个人,皆是其中佼佼者,而且会说会写西凉语。”
鲁侯哈哈一笑,“一个书院,历时十年二十年,就能做到从地方到朝堂,遍布书院的学子。届时,只需顾玖这位书院创始人一句话,就能让刘诏获得可怕的影响力。果然是个擅长长远布局的女人。
别的皇子还在朝堂斗生斗死,他们两口子早就从朝堂抽身出来,深谋远虑,从容布局。只等时机一到,一切水到渠成。等他上位后,都不需要清洗朝堂,从朝堂到地方都是书院学子,如臂指使。了不得啊!”
窦先生连连点头,“还是侯爷看得长远。”
鲁侯讥讽一笑,“恐怕朝中已经有人看穿了顾玖的布局,并且有了打压山河书院的计划。奈何遇上灾荒年间,一切计划都得推迟。
而顾玖这个时候,将书院最擅长大局谋略的学子派出来历练,用意很深远啊!连本侯都在他们两口子的棋盘上。”
裴蒙皱眉,“该怎么做,请父亲示下。”
鲁侯挥挥手,“不用着急。战线往西推进,是他们两口子的计划,同样也是本侯的打算。窦先生,你替本侯走一趟晋州城,先去见见这两位学子,看看有没有拉拢的可能。若是没可能,一切照章办事,不用太给他们面子。”
“学生这就前往晋州城!”
窦先生片刻不曾耽误,直接带着人前往晋州城。
鲁侯招手,叫裴蒙到跟前。
他敲敲桌面,“当初顾玖曾说,要迁移人口到草原耕种放牧。”
“正是。”
鲁侯笑了笑,“显然她是想驱狼吞虎。而我们父子就是她眼中的狼群,放在大周太过危险,恐遭反噬。看来,她是想将我们赶出大周,往西去。”
“她有什么资格将我们赶出大周!她还没当上皇后。就算有一天她做了皇后,她也没这个资格,更没这本事。”
鲁侯微微摇头,“不!她有!她有资格,也有本事。以她现在所掌握的资源,有朝一日她若是做了皇后,她要是想自己当皇帝,直接弄死刘诏登基称帝,想来大部分人都不会反对。”
裴蒙瞠目结舌,这是他听过最大胆,最不可思议的言论。
“父亲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本侯刚才在想,如果换做一个男人,掌握了顾玖手中的资源会怎么做?他一定不会甘居人下,一定会向往最高的那个位置。为此不惜发动战争,”
裴蒙紧皱眉头,“可她是女人。”
鲁侯说道:“正因为她是女人,我们双方之间的合作才能持续到今天。本侯观诏夫人行事,她擅长布局,却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也不是一个贪恋权位的人。
这是你我的幸事,也是我们的机会。等到无望当上西凉国国师,本侯有必要同这位诏夫人亲自谈一谈接下来的合作。”
裴蒙是鲁侯最看重的儿子,对于自己的很多想法,鲁侯都没瞒着裴蒙。
裴蒙浑身绷紧,明明签押房只有他们父子二人,他还是本能的压低声音,“父亲的意思是想要西进?”
鲁侯没有否认,“你去过西凉,西凉往西还有很多国家,广袤的土地。那些土地,大周吃不下。但是若将西北军同大周一分为二,你认为我们西北军能不能吃下那些土地人口?”
“可是将士们个个故土难离。”裴蒙一下就点出问题的关键。
他们父子可以西进,下面的将士可未必愿意。
鲁侯笑了起来,“所以需要同诏夫人加强合作,民生经济,邀买人心,是她最擅长的事情。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诏夫人这句话,本侯十分赞同。本侯猜测,她一定十分乐意看见本侯有西进的计划,同时也十分愿意助本侯一臂之力。”
没人愿意打内战。
然而鲁侯也不可能乖乖交出手中兵权。
想要夺鲁侯的兵权,就意味着极大可能开启内战。
裴家数代驻扎西北,势力盘根错节,俨然西北王。这对朝堂经略西北极为不利。
鲁侯自己也清楚,西北军对朝堂是个威胁。
这个局面,迟早有一天被打破。
届时,不是裴家亡,就是朝堂亡。
没人愿意看到那一天到来,却又时刻为那一天做着准备。
然而现在,有了另外一种可能。
裂土封王!
是的!
就是裂土封王!
效仿周天子封天下诸侯!
鲁侯眼中燃烧着野心和欲望。
裴蒙则燃烧着狂热的战意!
杀!杀!杀!
往西推进!
为裴家杀出一片生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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