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差。”
刘循摇头,“以前不放心家里,一直不肯离家读书。前段时间我终于想通了,只有当我有出息,他们才不敢欺辱母亲。儿子前阵子报考了山河书院,很幸运,已经获得录取。过几天,儿子就要去书院读书,从今以后不用花费家里一文钱。有先生带着,儿子一定能读出一个名堂。”
欧阳芙突然就哭了,“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读书何年才是个头,你老大不小了……”
“儿子也才二十出头,在读书人中,算是极年轻的。母亲对我多一点信心,明年我一定考个秀才回来,之后还有举人,进士。就算只能考到举人,我也能在六部或是少府谋个差事,比去马场当差更强。”
“你……”
欧阳芙不想打击儿子的积极性,话到嘴边便改口说道:“你好好读书,别惦记着家里。要不我将新民县的房子收回来,你和你媳妇就住在新民县。”
“不用!就让她跟在母亲身边学着管家理事,交际应酬,替母亲分忧。每个月儿子有两天假期,我会按时回来。他若是在欺负你,母亲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傻孩子,他是你父亲,你岂能以下犯上,不尊长辈。你要读书出仕,万万不能背上不孝的名声。之前的事情,你谁都不准告诉,一定要烂在心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媳妇那里,也不准说漏一个字,记住了吗?”
刘循重重点头,“儿子记住了!”
顿了顿,他小心翼翼问道:“他的伤势会恢复吗?”
欧阳芙摇摇头,“这个说不准!田大夫也没个准话。我瞧着,就算恢复,估摸着也有点问题。”
刘循闻言,笑了起来。
“傻小子,不准笑!他是你父亲,你要是在人前露出这个模样,会惹上大麻烦的,知道吗?”
“儿子只在母亲面前笑,在外面,儿子一直很沉痛。”
欧阳芙被逗笑了,笑得眼泪止不住落下。
“委屈你了!”
“儿子不委屈。反倒是母亲,这些年太辛苦。”
母子二人说着悄悄话,感情倒是更深厚了一些。
过了几天,全府上下都知道刘循要去山河书院读书,面上大家齐齐恭喜,给欧阳芙道喜。
私下里都说他走了狗屎运,去了山河书院也考不到功名。
身为落魄宗室之子,妄图读书出仕,做梦吧!
就算走狗屎运考到了功名,也不会有差事。
……
刘评的伤,还是被耽误了。
伤口愈合后,身体功能一直没有恢复。
为此,刘评发了好大的火。
他笃定是欧阳芙指使人偷偷换了他的药,于是变着法子折腾。
就算不是欧阳芙换的药,但是他落到这个地步,全拜对方所赐。
所以一切责任,都要算在欧阳芙的头上。
他折腾,欧阳芙就断他的酒,断他的月供,断他的一切开销。
只供应一日三餐还是素菜。
美名其曰,遵照医嘱,必须吃得素净。
刘评气得嗷嗷大叫。
他算是明白了,钱是人的胆。
这个家里谁有钱,谁就有话语权。
就连下人,也是跟红顶白,只乐意伺候有钱的主。
刘评指着欧阳芙,“我要去少府告你,告你虐待亲夫。”
“你尽管去告,让我也高看你一眼。”
“你别得意!我一定会去告你。”
“大门就在那里,没人拦着你,你去啊!”
夫妻干架。
刘评一怒之下,真的跑到少府,宗正寺告状。
要求少府和宗正寺替他主持公道。
他还找到族老,说要休妻。
族老听他一番胡言乱语,第二次直接找借口避而不见。
休妻?
脑子进水了吧!
欧阳芙没嫌弃他,他竟然还敢嫌弃对方?哪里来的底气?
少府也没搭理他。
唯有宗正寺,不管好像不太合适。
宗正寺主要职责就是替宗室服务。
没法子,那就管吧。
宗正寺一群大老爷们,就跟居委会大妈似的,调解夫妻二人的关系。
主要是劝刘评消停消停。
遇到一个有能力养家的妻子,多不容易啊。
继续闹腾下去,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刘评不好意思声张自己伤了命根子的事情,怕被人笑话。
他就咬死被家暴,被欧阳芙打骂。
这日子没法过了,非得休妻不可。
欧阳芙没所谓,不过不是休妻,而是和离。
得!
既然劝不住,就按照程序,禀报宫里。
宫里没意见的话,就走和离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