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肖宗镜低着头,安安静静走在生道上。
三途河旁,有鬼魂说:“无人你收尸,??你没有棺材,没法渡河呀。”
肖宗镜愣了片刻,徒步走进河中。
奇怪的是,河水很浅很浅,??只到膝盖。
鬼魂笑嘻嘻地跑掉了。
肖宗镜不停向前走,走到河的岸,见一老『妇』站在一棵树下。
他一上岸,老『妇』就冲过来扒了他的外袍,挂在树枝上。那外袍明明也没有多重,??可粗壮的树枝却被瞬间压断,老『妇』惊呼一声,低下头去。
肖宗镜不明所以,??接着向前走,天渐渐亮了,??周围景『色』也明晰起来。他来到一座小县城,大街上空无一人。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衙门口,??府衙大门敞开,似乎在等他进入。
他隐隐地,??听到雷的声音。
狂风吹散最后一丝微光,??大雨倾盆扑入,??黑暗吞噬了一切。
姜小乙像个木偶一般,抱着经没了呼吸的肖宗镜。风雨扑打着她的身体,湿紧贴着脸颊,??她的思绪渐渐消散。
人本是灵物,生交界之时,屡有奇事生。
就在姜小乙的前方,一双妙瞳正着她,有鬼影一点点从肖宗镜身上抽出,钻进她的身体里。
肖宗镜一脚跨入府衙。
就在这时,姜小乙身旁忽生异光,一股凛冽的寒气从那把被放置在角落的玄阴剑内流出,裹住肖宗镜的身体,他完全冻住。
……当初,达七向姜小乙介绍此剑时曾说过,玄阴剑是几百年的宝贝,吹『毛』断,削铁如泥。而且据说它是前朝一名得道高人的修炼法宝,内藏玄妙。
达七姜小乙当时都觉得这是刘大千了给自己的宝贝贴金,杜撰的说辞。
没想到此刻因缘际会,竟然显了灵了。
肖宗镜回过头。
街面凭空出现一个小商摊,摊位上挂着一幅画。他顿住片刻,不自主收回脚,过去看那幅画。
这是一幅山水画,画中有田地房屋,飞鸟山林,技法虽不复杂,却看得人十分舒服。
肖宗镜伸手一碰,周围景『色』变,他进入了画中。
房屋院内,有一老翁正翘着脚,躺在竹榻上晒阳。
肖宗镜走到他身前,开口道:“老前辈。”
老翁睁开睛,一脸蔼的笑相,道:“你醒过神了?”
肖宗镜回头,仍远远望见府衙的影子。
老翁道:“你若走进去了,就真的拉不回来了。”
肖宗镜:“那是什么地方?”
老翁晃晃脚道:“地府咯,者进了地府就要被清账了,要是按照夺衣婆的判定,你可有得受了。”
肖宗镜:“……夺衣婆?”
老翁:“就是刚刚在三途河旁抢你衣服的疯婆子,她负责者的衣服挂在树上,树枝垂下越多,表示此生所造业力越重。”
肖宗镜:“我的衣服树枝压断,想来是生前罪孽过深重。”
老翁笑道:“业力是业力,罪孽是罪孽,这是两回事。”他也不想解释多,又道:“其实,你醒过来,也是多亏了你自己。地府是者的归宿,大多数人到了门口都会直接进入,你何停留那么久?”
“我也不知。”肖宗镜静了许久,喃喃道:“或许是生前进过多次府衙,实在厌烦了这地界吧。”
老翁听得哈哈大笑。
“你很我的胃口,要不要留下?”
“留下?”
“没错,你留在此地,我可以教你如何洗清业力,抽身苦海。机缘你。”
肖宗镜不言。
老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好,顺着这条路向前走,你会经过一片火照之地,莫要留恋。”说完,老翁从竹榻上起身,随着他的站起,周围景象逐渐坍塌。老翁手掐道诀,悬身天外,空中传来爽快笑声。
“世间处处是蠢人,争先恐后入『迷』尘。清凉天地你不去,偏向□□里烧身。哈哈哈哈——”
肖宗镜的面前出现一条宽阔大道,周围一片火红的花海,像是地府者点燃的红烛。烛光里显现无数光景,肖宗镜一边走一边看,很多画面,他甚至自己都不记得了。
五岁时,他在书院里背书。他开智较晚,背得比别的孩子慢,教书先生经常打他。有一次他回家,碰到出征归来的父亲,看到他通红的手心,哈哈大笑。他母亲出来维护他,狠狠地凶了他父亲一顿。后来其父讨饶,他带到练武场,教了他一套硬气功。他学这个可比背书快多了,从那之后,教书先生的戒尺也没有打伤过他。
肖宗镜看得嘴角微抿,『露』出淡淡的笑。
画面又是一变,他长大了一些,正与谢瑾在微心园内练武。安王殿下领进来一个秀气的小孩,他们说,这是小皇子谢惟。那是他们三人第一次见面。谢惟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皇亲国戚,行拘束,这也怕,那也怕。后来在一起久了,他的话才渐渐多起来。他现谢惟虽然『性』格有些软弱,却极聪明,喜欢钻研文辞学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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