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笑着向他请示。换一处宅子倒是无妨,可谢宏看看马文涛涨红的脸,还是没答应,对方可是自己的好兄弟,在宣府这样陌生的地方奔波更是不容易,如果自己就这么答应了换地方,难免会寒了兄弟的心。
“董先生不必心急,好歹都买下来了,咱们先去看看再说吧。”
谢宏笑着摇摇头,也不等董管家再劝,往北缓步而行。二牛一向为他马首是瞻,见他前行,也驱赶着马车跟了上去,马文涛自不用说,适才的尴尬一扫而空,感动不已的追在后面,平时很伶俐的一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董管家见状也是无奈跟上,虽然被拒绝了,他倒没什么不满的情绪,毕竟比起那些天姓凉薄的人,和一个顾念旧情的人相处让人更加放心。自家老爷和这个少年极为投契,谁都劝不得,既然如此,那对方的人品越好,自己也越是放心。
何况这一路相处,董管家也觉得这个少年极好相处,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下人,称为先生,若是普通百姓这么称呼,董管家也是不以为意,可是这位谢公子这样称呼自己,董管家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尊重。
这位可是在北庄县有着鼎鼎大名的谢大人啊!谢家迁离北庄的时候,董管家没在现场,不过事后也是听人说了,北庄百姓,全城空巷的送谢大人到了城门口,后来还做歌惜别。董管家也是几十岁的人了,还真就没见过哪一个人曾经受过百姓这样的拥戴呢。
想获得别人的拥戴,光有本事可不行,董管家在心里感叹着,象谢大人这样不畏强权,又能对地位低微的人和气,才是做大事的人呢。唉,又叫错了,明明谢大人让自己称呼他为公子的,董管家摇摇头,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谢宏信步而行,观察着大街两旁的店铺,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街东面的店铺装饰都颇为豪华,生意也是兴隆,只见人头涌涌的;而街西面的店铺却都是门可罗雀,门口甚至连个招呼客人的人都没有。
而且,这样的情况却也不是全城都如此,而是有着明确的界限的,牌楼之南是如此,而牌楼以北,则是街两旁的店铺都是非常热闹,跟寻常的地方并无不同了。宣府这个地方还真是怪啊,谢宏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端详,最后也只好叹息一声放弃了。
“公子,前面就是镇朔楼了。”谢宏走的本就不快,又心存疑惑的观察了一会儿,就更慢了。而董管家这时已经跟了上来,又开始履行自己导游的职责。
就是那座鼓楼了吧?谢宏遥遥看去,只见一座高达宏伟的高楼立在前方。
鼓楼前面生长着几颗大树,足有几人高,树冠如伞,郁郁葱葱的极为茂盛。不过这几颗大树却也不过是点缀而已,不但没遮住那如高山般的九脊重檐,就连那块额匾也是高高在上,丝毫不受遮挡,额匾上以行书写着三个大字‘镇朔楼’。
谢宏后世来时,也曾看到过这座楼,这块匾,不过跟现在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几百年的岁月改变了许多东西,只不过这宏伟的建筑依然留存。在城外听到的钟声,让谢宏可以确认,另外一座标志姓的建筑——钟楼也是依然还在。
呃,用还在来形容似乎有些不妥,谢宏摇头苦笑,不过,对自己来说,能够见到这些后世依然留存的标志姓建筑,却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此时,钟声已歇,鼓楼中又传来一阵‘咚,咚’的鼓声,倒是颇为动听,谢宏不由想驻足聆听一会儿。
“公子,已经酉时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吧。”这鼓声乃是更鼓,谢宏不明所以,董管家却是知道的。他们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就已经是黄昏,稍稍耽搁一下,天可就要黑了,到时候安顿起来可是麻烦,董管家老于事故,对这些事自然比谢宏精通得多。
经他一提醒,谢宏也是自责,虽然已经穿越快一年的时间了,不过似乎自己还没有彻底的融入这个时代,看到这些名胜古迹时,嗯,现在只能说是名胜,而不是古迹了,自己总是会有一种游览的心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嗯,二牛,咱们走快些吧。晴儿,不要探头出来啊,小心危险,等过几天,哥哥再带你出来玩。”谢宏点点头,交待二牛加快速度,一面又叮嘱着被鼓声所吸引,再次把小脑袋探出马车的晴儿。
鼓楼往北不足半里地就是钟楼了,钟楼又名清远楼,比鼓楼还要晚些建成,楼顶上的琉璃瓦还很新,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转过钟楼向西,马车便到了皇城街了。谢宏很是奇怪,宣府这地方从来就没做过都城,怎么还出了一个皇城街?好在,他有一个优秀的导游,董管家对宣府可是熟悉得很,这些典故完全难不倒他。
“公子请看。”胖子导游指着南边一座象城堡似的建筑,道:“这里就是谷王府了,百姓们说的皇城,指的就是谷王府。公子想必知道,谷王就是太祖爷爷的第十九子,后来靖难时被削了番号,这谷王府……”
导游很尽职的介绍,谢宏却没听进去几个字,他的历史知识很薄弱,可是却看过戏剧、网络小说什么的,所以听到宣府的谷王府,他感觉很耳熟,谢宏努力的回想着,难道这里就是……
对了,就是这里!谢宏很激动,这谷王府不就是后来的镇国公府,正德最喜欢的家里吗?皇城街,哈哈,朱厚照同学,看来,咱们还真有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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