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公子,您慢点,您走错方向了。”谷胖子气喘吁吁的追在正德身后。
“没错啊。”正德看了一下前方的王府,惊讶道:“难道那里不是谷王府?钱宁说在清远楼西面,本公子可是记得清楚呢。”
趁他停下来说话,谷胖子一鼓作气追到他身旁,急道:“万岁爷,钱大人的意思是有人在王府图谋不轨,让咱们先避避,等他拿下了贼子,咱们再……”
“大用,你真笨。”正德很不屑的摇头,“这种好玩的事情怎么少得了本公子呢?再说,钱宁才带了三十个人,势单力薄,咱们得去增援他啊。”
“万岁爷,让奴婢带人去增援钱大人吧,您可是万金之体,不能轻涉险地啊。”他俩说话功夫,一副病恹恹模样的刘瑾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
“你们不相信本公子么?要知道,本公子可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刚刚在钟楼下面,本公子就知道有人谋逆了,还喊得很大声呢。”正德先是激愤,然后得意道:“所以呢,小小贼子根本就不放在本公子的眼里面,跟我走,去谷王府平叛。”
谷大用和刘瑾一起翻白眼,万岁爷您那哪是什么先见之明啊,明明就是你跟着凑热闹乱喊好不好?要不是钱宁的信使说有人谋逆,您觉得更刺激,恐怕这会儿还不肯走呢。两人都是无奈摇头,追在后面。
虽然劝说正德不要去,谷大用却也不太担心,他跟钱宁很熟,知道对方的姓子,要真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危险,钱宁才不会在原地死守呢,肯定会亲身过来报信,然后一起逃出宣府城了。
想想也是,宣府可是边镇,除非边军上下一起反了,否则哪有什么厉害的贼子能够威胁到上百精锐锦衣卫?
刘瑾则是另一番心思了,刘小文是他派出来的,宣府的事情很多他都知道,包括沈巡按和张大名,虽然最后的计划他不是特别清楚,可他还是在其中闻道了异样的味道,谋逆是假,嫁祸才是真的吧?
可嫁祸没嫁成功,这下麻烦可大了,刘瑾心里急啊,沈巡按已经被拿下,看样子那个张巡抚也认出了万岁爷,如果他把爷们招出来……“阿嚏!”刘瑾想到那个可怕的寒夜,不由又打了一个喷嚏,不行,一定要想想办法。
“什么?贼子都已经拿下了,火也灭了……”兴冲冲的跑到了谷王府,正德却大失所望,钱宁这边连手尾都弄完了,顺带着还审讯了张大名。
“这样吧,钱宁,你把贼子都放了,本公子要亲自抓他们一次。”正德眼珠一转,又是计上心来。
钱宁哭笑不得,“寿公子,那贼子出了这个头目,剩下的都被杀掉了,怎么放啊……”
“唉,钱宁,不是我说你,你要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下手干嘛那么狠啊?狠也就罢了,关键是你动作不要这么快啊!你知道么,本公子可是特意赶过来的,本来在钟楼那边正热闹着呢,不行,你得给本公子再找点好玩的事儿。”正德不依不饶的揪着钱宁不放。
他真失望啊,刚刚在清远楼下多好玩啊,看那个张鼐哭丧着个脸的样子可真有趣。张鼐这个老头正德也认识,原来也是个御史,经常对着弘治吹胡子瞪眼的,朱厚照同学当太子的时候也曾经被他训过,今天可算是报了仇了。
钱宁欲哭无泪,万岁爷精力也太旺盛了吧?这都大半夜了,上哪儿找好玩的去啊,再说了,看了一夜焰火,又凑了半夜热闹,这位爷居然还不累,宣府这地方真是太他娘的邪姓了。
“寿公子,奴婢有个主意。”看他们闹了一会儿,刘瑾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坏招。
正德看了一眼刘瑾,没好气的说道:“有主意你就快说,少卖关子。”
刘瑾一缩脖子,这万岁爷是旧恨未消啊,这个谢宏真的是灾星,爷今天一定要让他吃个大亏,把场子找回来。
他腆着老脸,歼笑道:“公子还记不记得在保安州时听的评书段子?”
“哪个呀?”正德歪着头,回想了一下。
“就是梁山泊好汉的那个……”刘瑾又提示。
“噢……那个啊,挺有意思的,”正德恍然,转而又激愤道:“那天本公子还说要去找一个户人家演练演练,可你们非得拦着我,其实本公子又不打算真抢什么,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这些家伙真是无趣。”
刘瑾开始冒坏水了,“公子,今天晚上咱们就可以演练一下啊,那个谢宏可就住在王府对面不远……那人又有趣,然后他家里好东西还多,您看……”
“着啊!”正德一拍巴掌,乐了,“钱宁,叫你的人都不用换衣服了,再弄一身给本公子送来……对了,还要面巾,今天我跟他打过照面了,别被他认出来,那就不好玩了。”
他转头拍拍刘瑾的肩膀,赞许道:“老刘你也算出了个好主意,不错,不错,之前的事情就不跟你计较了,唉,谁让本公子这么大度呢?本来还想明天去找他,今天晚上去也不错,嘿嘿……”
钱宁、谷大用本还想劝劝呢,这三更半夜的去搞这种事儿,刘瑾这老东西还真是坏的冒泡啊。就算万岁爷本身没恶意,可是寻常人被这么吓一次,还不得去了半条命啊。他们两个跟刘瑾不同,对谢宏还是存了拉拢的心思的,之前甚至还算是有点渊源。
可现在看了正德的架势,明显是兴致来了,俩人都知道,万岁爷只要进入状态了,那除非是几位大学士出手,否则就没法拦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无奈叹息,谢宏,你只好自求多福了。
……在大会上获胜,又挫败了对头的阴谋,可谢宏一点都不高兴,因为他把最重要的目标给弄丢了。
本来他还没完全确认那个少年是正德,可少年消失后,谢宏发现张鼐也是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这下事情就很明显了,能让张鼐不得不屈从,然后又急着寻找的少年,不是正德还能有谁?
正德果然是偷跑出来了,难怪曾伯父的信里写的那么隐晦呢,出了这样的大事,想必京城也是戒备森严,防止走漏消息吧。
只可惜,盼了这么久的目标,竟然当面错过了,谢宏十分懊恼。还好,既然正德来了宣府,等撒够欢了,应该还是会来找自己的,到家之后,谢宏也想开了,该来的总会来的,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想通了心事,他这才有空四面看看,嗯,王府的火果然灭了,看来是江彬那些人出手了,谢宏点点头。
自家人也都好好的,这样就好,不过……怎么多了一辆马车跟在后面?谢宏发现问题了。
“谢兄弟,你怎么这就忘了?那是杨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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