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子里,就出去了,门口守了个人。
这小破屋子里连张板凳都没有,殷逢就坐在地上,陈枫和涂鸦坐在他身后。涂鸦听得门口的人在吃东西,手腕一翻,一片薄薄的刀片就从袖子里掉出来。
这一招,还是殷逢告诉他的。
过了一会儿,他手腕上的绳子就磨断了一根,以他的力气,发了狠,剩下的也就挣开了,他撕掉嘴上的胶带,又替他俩撕开,说:“殷老师,现在怎么办?”
殷逢说:“就这样,我们俩的绳子不用解开了,免得待会儿还要缠。”
他的话,两人自然无条件信服。
这一路过来,警方远远跟着罗羽车队,他们不方便靠近,押后一段,干脆就跟着邢琰君。等邢琰君遇袭,殷逢决定现身相助。其他人劝殷逢慎重,一旦暴露就会有生命危险。
殷逢只说了两句话:
邢琰君还不该死。
自己一定不会有事。
果然,如殷老师所料,邢琰君和罗羽汇合后,开口保了他们。罗羽也没有对他们下手。
只不过……
陈枫和涂鸦对视一眼,陈枫说:“那我们也没必要把邢琰君送到这里来,远远放下就是。现在束手就擒,有什么好处?”
殷逢说:“尤明许在这里。”
陈枫:“可是你又没有见着她。”
殷逢哼笑一声:“以她的性格,会乖乖呆在房子里?罗羽不会绑她,她趁他不注意,肯定会出来踩点一圈,看看他们的人手、防御分布。那不就见着了?”
涂鸦笑了说:“见着又怎么样?你还能跟她说上话?”罗羽还不废了你?但这句话没敢说出口。
殷逢说:“用不着说话,她看到我就明白了。”
涂鸦和陈枫忽然觉得被塞了腻歪无比的一嘴狗粮。
为避免被人发现,殷逢又指使涂鸦把自己的嘴用胶带贴上。废弃的房子,自然没什么遮拦。他转头望着窗外,匪徒们大多在房间里休息,罗羽也不见踪迹,只有两三个人蹲守在外。
天色沉黑,远山匍匐。
一个人,从对面的一间房走出来。脸色寂静,眼睛飞快将周围扫了一圈,不动声色。
几个喽啰看见她,都没管,也没吭声。
殷逢心里忽然就升起一股怨气——这是把她当大嫂了?尽管知道她不过是逢场作戏,虚与委蛇,他心里还是有强烈的所有物被人觊觎的怒意。
不过,在看了她一会儿后,那怒意又神奇地烟消云散了。
最近一直如此,总是如此。
屋外山坡上,只有一点黯淡的照明灯,从屋内射出来,正好照在她脸上。她向来会演戏,伸了个懒腰,脸色淡淡的,仿佛漫不经心,却把屋外都走了一圈,到了每间房,都瞟一眼。
走到其中一间时,她愣了一下,低头走过。殷逢猜她是看到了邢琰君。
等快到这间房时,她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就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