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奴婢再过一年多,就要离开主子的府宅了。出了府宅,奴婢就再无进账,家中还要母亲要赡养,同时奴婢也要为自己准备一份嫁妆,毕竟以奴婢这年纪,纵然想嫁人都难了呢。”
罗信这人很是嘴贱地说了一句:“哎呀,有啥可难的。姐姐要是真没地方去,到时候就住我家,我家宽敞着呢。”
“碰!”
李世民突然一巴掌趴在桌面上,顿时四周所有人都禁言不声。
“咋,咋了,我又说错话了?”罗信的眼里又泛起了水儿,那眼珠子滴溜溜地往孙思邈和李治身上瞄。
“好!到时候妧嬅若是真没地方去了,就让她带着老母亲,住你家!”
说着,李世民突然发出十分爽朗的笑声,那笑声当中竟然还有一种解脱之意。
什么情况?
罗信抓了抓头,他转头看向武妧嬅,而她则是对着罗信颔首微笑。
这武妧嬅与罗信所接触到的女性都有些不同,她比一般女性显得更加落落大方,娇媚之中又带着一份古代女性十分难得的从容与自信。
这时候,孙思邈不由得微微站起身,他朝着不远处的天空看了一眼,对着李世民说:“二王爷,这天怕是要下雨了。”
“那就去信儿哥家里小坐片刻,同时,我还是对那‘醉仙酿’很感兴趣啊。”说着,李世民对着罗信挑了挑眉毛。
罗信很是无奈地说:“好吧,我先和师父回道观,从再从上边带半坛下来。”
“瞧你小子那抠门样儿,唯独这一点跟你爹没半分相似。”
罗信耸耸肩:“没办法,生活所迫,嘿嘿。”
在山道上,孙思邈就告诉罗信,让他等一下无论如何都不要惹这二王爷发怒。罗信应了几声,之后就端着半坛子酒下山了,由于时间很紧,连李妘娘的小手儿都没来得及摸。
当罗信进自个儿家门的时候,外边还真下起了雨。
罗信原本进的是堂屋,发现里边没人,于是走到李妘娘平时用来织布的房间,发现李世民三人正在研究织布机。
看到罗信进来,李世民指着罗信放在角落里的棉花问:“信儿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发了絮的白叠子吧?”
“是啊。”罗信点点头,一个马屁就拍了过去,“伯父您的眼力可真好。”
罗信这拍马屁技巧虽然不咋滴,但李世民却很是受用,他接续问:“你在用这些白叠子纺纱线?”
所谓的纺纱线,就是将植物纤维捻成线,或者纱,这是织布的前一道工序。罗信又点点头,笑着说:“这些都是小侄之前摆弄起来给拙荆用的,眼下拙荆在师父那里学习医术,这纺纱机和织布机就由隔壁的柳婶摆弄。这眼瞅着就快要入冬了,秋收之后天气就会逐渐放凉,我们穷苦
人家保暖设备没富人家那么好,这棉衣、棉被还是要准备的,否则这冬天还是太难熬了。”
“棉衣、棉被?”
罗信指着边上的一卷看上去很朴素的布卷,对着李世民说:“喏,就是这个,这棉布就是用棉花纺成纱线,然后织成的。”
李世民将棉布抓在手里揉了揉,接着对罗信说:“这棉布似乎比麻布要更柔软一些。”
“嗯,除了柔软之外,它更加保暖、更吸汗。”罗信笑着说,“本来,小侄还打算织布卖来着,但小侄家中没有田地,种不了棉花。而且眼下这个时节也不对,所以就摆弄酒了。”“你所说的棉花,就是白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