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有些私密,不便告诉你。”
宗子枭根本不信,但见宗子珩状态太差,也不忍心逼问他:“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但现在无极宫内外守卫森严,处处是结界,在咱们的地盘上出了这么大的事,父君自然会加强护卫,他们很难进来。”
宗子珩深吸一口气。
难道,他被软禁了?
“大哥,你就安心养伤吧,我会每天陪着你的。”宗子枭握住大哥的手,“你若不想见沈妃娘娘,我就帮你拦着。”
想到沈诗瑶,宗子珩已经备受煎熬的心又添了一把火。华愉心的死,她难辞其咎,从今往后,他要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
宗子枭用冰凉的手指抚平了宗子珩紧拧着的眉:“大哥,我不要看到你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留在宫里,你再等我一年,等我成人了我们就离开吧,带着你的兰花,我们去南方,过你喜欢的生活。”
宗子珩凝眸望着自己的弟弟,眼中是藏不住的哀伤,但他还是勉强笑了一下:“你真的愿意放弃这里的荣华富贵,跟大哥过散修的日子吗?”
宗子枭认真又笃定地说:“愿意,我会每年回来探望父君和母亲,其他时候,都和大哥在一起。”
宗子珩摸了摸弟弟的头发,心中酸涩不已。
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声,是宗明赫来了。
宗子珩的身体几乎是瞬时僵硬了,宗子枭捏了捏他的手:“大哥,别担心。”
宗明赫在沈诗瑶和随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并款款坐在内侍准备的椅子里。
“父君,沈妃娘娘。”宗子枭拱手问安。
“父君,母亲。”宗子珩强自镇定下来,一张脸除了苍白虚弱,别无破绽。
“珩儿,你父君来看你了。”沈诗瑶笑中含泪,柔柔地说,“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儿臣不孝,让父君和母亲担忧了。”宗子珩说着就要下床。
宗子枭连忙扶住他:“大哥,你就别动了。”
宗明赫摆摆手,态度竟十分平和:“你受了伤,不必拘礼。”
“多谢父君。”
宗明赫打量他一番:“伤势恢复得如何?”
“好多了,伤口也都结痂了。”宗子珩为人坦诚磊落,从来不习惯撒谎作伪,此时却拿出了全副的注意力,只为在自己的亲生父亲面前不流露真实的情绪。他望着宗明赫,神色是受宠若惊,就像从前他每一次得到父亲的关注和肯定时,“多谢父君关怀。”
“嗯,还好你们都没事。”宗明赫看了宗子枭一眼,“本座的两个皇儿竟险些在我宗氏的地盘上被贼人所害,简直是岂有此理。”
“闫枢人面兽心,狡诈多端,谁也没料到会这样。”宗子珩道,“多亏父君救了我们。”
宗明赫点点头,用寻常的语气道:“你们先退下,我与子珩单独说几句。”
宗子珩心脏一紧,瞳孔猛烈地收缩,一股寒意顿时攀上脊椎。
众人不疑有他,都退了出去,还轻轻掩上了门。
宗明赫凝望着宗子珩:“这次的事,弄得整个修仙界人心惶惶,华英派闹着要本座严惩五蕴门,五蕴门急着与闫枢割席,要本座主持公道,不要冤枉好人,你说,该如何是好?”
“此事,实在为难。”
“为难?”宗明赫冷笑一声,“岂止是为难,简直是焦头烂额!那夜本座招你和许之南等人入宫,其实你们早有打算,为何什么都不说?”话到最后,口吻已十分严厉。
宗子珩惶恐道:“父君,并非儿臣有意隐瞒,有些事儿臣确实是不知。自去年儿臣回大名后,陈星永的审讯就全权交给了苍羽门,我只知道陈星永没死,但也没想到祁梦笙会带他来蛟龙会一个一个验人。”
宗明赫眯起眼睛看着宗子珩,印象中他的长子纯良耿直,甚至有些耿直过了头,不懂得转圜,看来不像在撒谎。他冷道:“你和许之南私交甚笃,难道他就什么都没跟你说?”
“在我们分开之前,都互通有无的,可后来,他受了重伤,两个师弟身死,他一度一蹶不振,我们有数月断了联系。此次在大名相见,他便什么也没说,也许是怕这里人多口杂,也许是……对儿臣也有所戒备。”
宗子珩的手在被子下已经攥出了汗,他唯恐自己说出一个字的破绽。他不断回想起陆兆风的话,是他的亲生父亲想要自己的丹,单独面对这个人时,他只觉毛骨悚然。
宗明赫沉默地又盯着宗子珩看了半晌:“在地宫里,闫枢可有跟你说什么?”
宗子珩摇了摇头:“他用吴生笔画成陌生人的模样,儿臣不备,被他偷袭,之后,华小姐就……”他不堪重负般低下了头。
“可有任何能助我们抓到闫枢的线索?”
“儿臣暂时……想不到。”
宗明赫沉着脸,见什么都问不出来,失去了耐性:“这几日,你就老老实实在清晖阁养伤,不要乱跑,剩下的事也不需要你再管,明白吗?”
“儿臣明白。”
宗明赫站起身。
“父君。”宗子珩道,“出了这样的事,若凝的婚约是否该取消了?”
“此事,同样轮不到你管。”
“……”
宗明赫转头离去。
宗子珩脱力地躺倒在榻上,瞪大了眼睛,空洞地看着虚空,仿佛劫后余生。
如今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他大伯。他必须亲自去验证,他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