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混乱,落金乌的火终于被扑灭了。
原来那爆炸声来自雷火石,而七星续命灯果然被盗,加之许之南的死,让这个百年名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惶恐。
每个人心中都有许多疑问,比如,苍羽门的两个飞翎使,是如何绕过固若金汤的结界,潜入落金乌的,她们又为什么如此胆大包天,冒着两派将要不死不休的风险,也要偷七星灯。但他们尚在许之南过世的震惊和悲痛中缓不过神来,无暇思考。
纯阳教弟子在收拾残局时,钟馗用青锋剑开启阴阳之门,亲自引许之南的人魂去往冥府。
解彼安和范无慑帮着灭火,一直到天亮。
解彼安的白衣玉面都沾了灰,活像在土里打过滚,手上也烫出了好几个水泡,很是狼狈。
师兄弟二人就着一点烛火相对而坐,范无慑用针把那些水泡轻轻挑破,上了药,又缠上一圈圈的白纱。
“哎,别缠这么多圈,手指都没法动了。”
范无慑斜了解彼安一眼:“不想缠成这样,我要你退你为何不退。”
“总要把火灭了。”
“纯阳教几千修士,还差你一个灭火的?”
解彼安悻悻地小声道:“怎么跟师兄说话呢。”
“这几日不准碰水,不准碰伤口,我会每天给你换药的,自己不要动。”
“嗯。”
范无慑看着解彼安脏兮兮的脸,起身去拿了一块布巾,濡湿之后,又坐了回来,轻轻给他擦着脸。
解彼安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范无慑的手抖了抖,呼吸瞬时变得紧迫。
解彼安仰着脸,羽睫簌簌轻颤,鼻翼翕张,红唇自然地微启,看上去简直像在把嘴送上来给人亲。
范无慑克制不住地伸出手,轻轻捏住了他的下颌,眼神反复描摹着这双唇。
他记得这唇被他蹂躏得红肿欲滴的模样,也记得这唇被迫张到最大,屈辱地吞吐他的阳wu的画面,他知道它们有多软,有多甜,叫出来的声音有多好听,也知道它们能说出怎样锥心刺骨的话。
他一直都爱亲他。偶尔在一个疲于互相伤害的午后,他会将宗子珩抱坐在腿上,亲到怀里的人发软,比起粗鲁的、掠夺式的欢爱,亲吻让他产生好的错觉,就好像他们两情相悦。
解彼安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击碎了一场绮梦。
范无慑眸中的炽烈温度还来不及退去,解彼安对他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不禁往后缩去。
“……师弟?”解彼安感到心脏怦怦直跳,最近他总是觉得范无慑看他的眼神不大对劲,比如现在,好像要盯进他肉里似的,哪有这样看人的。
范无慑攥紧了布帕:“还没擦完。”
“呃,我自己擦吧。”
“你手不能动。”范无慑一手握住解彼安的后颈,将他的脸拽了回来。
解彼安一惊,再次被迫挨近范无慑,他眨了眨眼睛,感觉心跳还无法平复。
范无慑为他擦干净了脸,才不舍地松开手,又道:“你衣服也脏了,站起来。”
“……哦。”
解彼安站起身,让范无慑为他脱掉外衣,还好他的里衣还算完好,俩人都各自暗中松了口气。
解彼安走到窗边,看了看天色,自语道:“师尊现在在做什么呢。”
范无慑托着下巴,静静地望着解彼安。
重回纯阳教,再见许之南,让他想起了前世的许许多多的事,日月如梭,那些曾经举世风流的人物都已经随风湮灭,而他还能坐在这里,看着这个人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地狱百年,或许也值得。
只是,许之南临终前提到“空华帝君”,让他一整晚都心神不宁。人在弥留之际,还在意的必然是最重要的事或生平遗憾,就算许之南无儿无女,挂心的难道不该是纯阳教吗,为什么会向钟馗这个外人提起宗子珩,又为什么钟馗要亲自引许之南的人魂去冥府?
钟馗的反应也必是有所隐瞒。
而解彼安看上去比他还焦虑。
范无慑道:“师兄,别站着,坐下来歇歇吧。”
解彼安叹了口气:“你不担心师尊吗。”
“师尊亲自送许之南的人魂去冥府,有什么可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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