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冰棺在近地之时猛然刹住。
解彼安的心脏几乎停跳了一瞬。
范无慑眯起眼睛,为了兰吹寒交出青锋剑,实在愚蠢至极,但他知道钟馗一定会妥协。
果然,钟馗深吸一口气,将青锋剑扔在了雪地里。
咣当一声,冥界天师,当世之仙尊,公认的天下第一人,就这样被缴了剑。
祁梦笙隔空吸走了青锋剑。
钟馗沉声道:“祁梦笙,金箧玉策仅是个传说,就算你有魂兵器,也未必能找到泰山结界。”
“我会找到的。”祁梦笙带着兰吹寒,头也不回地往远方飞去。
钟馗死死盯着祁梦笙的背影。
“师尊。”解彼安飞到钟馗身前,抓住钟馗的胳膊,仔细查看他的伤势,“你伤的重不重,可带了什么丹药?”
“小伤,不碍事。”钟馗满脸怒容,“这个妖女,简直丧心病狂。”
“师尊,她真的能找到金箧玉策吗?恐怕只有崔府君知道金箧玉策在哪里吧。”
“金箧玉策在人间早就成了传说,她竟然知道这东西,也许她是从什么失落的古籍里看到了有关的记载,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恐怕她真的能找到。”
“那怎么办?若真的让她知道了谁是人皇转世,那个人岂不是很危险?”
钟馗沉声道:“决不能让她得逞。否则,就是百年前的噩梦重演。”
解彼安倒吸一口气。百年前的宗天子时代,盖世魔尊宗子枭横扫整个修仙界,所有人都只能活在他的淫威之下,苟全性命,若祁梦笙铸成冰灵之身,世间恐怕无人能敌,当年的一切定会重演。
除非钟馗用东皇钟对付她。
可东皇钟用以填补酆都结界,一旦没了东皇钟,万鬼横行人间,九州将生灵涂炭。
眼下,钟馗没了青锋剑,靠他们已经无法阻止祁梦笙,不过一夜之间,修仙界就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解彼安道:“师尊,我们马上通知仙盟,举仙盟之力,定能阻止祁梦笙。”
“他们听到魔驹乌雅现世,已经在来昆仑的路上了。”钟馗想起乌雅,扭头寻找起来,但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哪里还有那匹骷髅战马的影子,“不会冻死了吧。”
“乌雅本就是魂灵邪祟,不可能再死了。”范无慑道,“只是被雪埋了。”
钟馗微微蹙眉:“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范无慑没接茬。
“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那人是程衍之的?”
“猜的。”
“放屁,怎么猜的。”
解彼安“啊”了一声,身体往下坠去。
“师兄!”
“彼安!”
俩人同时扶住了解彼安。
“师尊,我们都受了伤,不如先回冰宫休整一番吧。”解彼安疼得龇牙咧嘴,虽然有做戏的成分,但疼也是真的。
钟馗看了看解彼安的脚,又看了看范无慑一片血污的前襟:“谁干的?”
“飞翎使,不过我们擒了她们。”
“先回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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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彼安双手捧着热乎乎的茶杯,看着窗棂上的白霜发呆。
这冰宫里虽然四面寒霜,但好歹能找到没有被雪覆盖的房间和没有冻成干的被褥,还能生火,对比外面,简直天差地别。
苍羽门活着的修士都躲在冰宫深处,钟馗在他们的客房里设了结界,暂时两不相犯。他们现在都受了伤,只能留在这里等仙盟的人。
此时钟馗去了灵宫,要把云想衣和花想容抓回来,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和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
“师兄。”范无慑小声叫道。
“嗯?”
“你的脚还疼不疼。”
“好多了,你呢?”
“不疼了。”
解彼安转了转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贴上范无慑的脸:“暖和了没有?”
“暖和了。”范无慑躺在床上看着解彼安,“你刚刚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那为什么不看我。”
解彼安淡笑道:“你我天天看,有什么好看。”
“想让你看着我。”
闻言,解彼安放下茶杯,低头看着范无慑。
结界的范围越小,便越坚固,所以俩人现在在一张床上,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暧昧的气息在彼此间流动。
解彼安想起在灵宫发生的事,脸上热了起来。
范无慑凝眸看着解彼安,刚想说些什么,房门就被粗暴地推开,钟馗提着云想衣和花想容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