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的毛皮和棉袄被水汽一熏保暖性就会大幅下降,阴冷的风从每一个缝隙往衣服里钻,冻的人五脏六腑都要结冰了。
瑷珲城南十多里处有一座市镇叫做神安岭,这是两山相交的险要之地,北面是嘎而楚山,南面为托列尔哈达山,都属于大兴安岭的支脉。
一条小河紧贴着神安岭一路向北注入黑龙江,最靠近瑷珲城的哨卡就驻扎在这里。
要按照往常,这种道春寒的天气,守军是死活都不会出来站岗巡逻的,可是今天不行黑龙江将军特普欣发了神经病非要在瑷珲城里常驻了,这可就苦了这些祖宗兵们。
“妈了个巴子的,什么鬼天气,都开春四月了还刮西北风……奶奶的,大冷天的不进屋烤火去,还要巡逻?巡逻你奶奶的腿啊……”
一队五人的小队正沿着主驿道开始巡查每一个岔路口,这些岔路有的通向小村镇,有的通向林场,有的干脆就是猎人们经常出没的小路。
按照规矩他们应该是每天都进行巡查的,因为这条古驿道是瑷珲通向齐齐哈尔并连接盛京直奔关内的最古老驿道,战略重要性自不必提了,保护商旅的安全也是他们的义务。
不过规矩是老的,人是活的平日里这些懒鬼谁爱走这些鸟不拉屎的小路,有这闲工夫去哨卡烤火喝酒,盘剥一下来往的客商这是有多好。
“都怪特普欣,没事你在齐齐哈尔吃香的喝辣的玩女人去呗!跑瑷珲来闹什么骚,你在城里舒舒服服的住着,我们却倒了八辈子血霉……”
“行了,都少说两句!没听说宁古塔那边闹罗刹鬼吗?跟义勇军打的头破血流的,特普欣不上这守着来,还能去哪?江防一旦有闪失谁担待的起?”
被呵斥的士兵一口唾沫就吐到雪堆里了“呸……狗屎!他还看守江防?妈的罗刹鬼就是他放进来的,当老子我不知道啊……”
正骂的起劲呢,突然打头的老兵一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噤声,然后整个人跪在地上耳朵贴在雪面上仔细的倾听。
“不好!南边有马蹄声!看样子数量至少在二百以上,甚至更多……”
“该死的,南边是老林子啊!额娱尔河那边就几个破村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马匹……”
在老兵的眼中地面残雪上的冰晶都开始跳跃了起来,这说明马队正快速接近,正南方根本就没有大路,额娱尔河跟托列尔哈达山之间都是原始老林,村落稀少而且规模特别小,除了猎人经常出没之外根本就不会有人选择从这里过马队。
“不对劲啊!真不对劲!就算是走马队也不会在这条小路上奔跑,这也太不爱惜马力了!造孽啊!”
正骂着呢突然一名小兵手指着远方山路的拐角处大吼一声“妈呀!真有马队……还他娘的都是带家伙的,别是哪处的绺子过不下去了,出来明抢了吧!”
“狗屁,你再看仔细点!那明明是穿着咱们的号坎和甲胄……这是咱们大清的骑兵!”
“喂……减速!都减速啊!你们是那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