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卫士兵看了看税证笑道:“大老远运酒去濮阳,能赚钱吗?”
“濮阳那边有疫病,传闻说,酒能防止疫病,所以酒很贵,有利可图!”
“这倒也是,确实有这个传闻。”
内卫士兵把税证还给他,一挥手道:“走吧!”
五艘货船继续前行,乔四郎也长长松了口气,没想到检查居然这么简单,连船都没有上。
船夫笑道:“我说的吧!一般不会找麻烦的。”
这天,五艘大船抵达了洛水河口,也就是洛水流入黄河之处,去洛阳就该在这里转弯了。
船夫很勉强,他昨晚才知道要去洛阳卸一批货,他便隐隐猜到乔四郎有问题,否则不会办一个濮阳的假证,不过对方既然给他双倍船钱,他不管了。
五艘货船转弯缓缓驶进了洛水,这里实际上已经是朱泚的地盘,但朱泚已经没有水军了,整个水面都是晋军的天下。
就在这时,一支内卫船队瞬间杀出,将他们拦截住了。
十几名内卫士兵跳上大船,为首旅帅厉声问道:“货主在哪里?”
乔四郎脸都吓白了,他知道自己作茧自缚,让对方捏住把柄,但此时他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施礼道:“小人就是货主!”
“税证!”为首的内卫旅帅向他一伸手。
乔四郎万般无奈,只得拿出税证递上去,内卫旅帅接过税证看了看,双眉一竖道:“你怎么回事?税证上去濮阳,你却要拐弯去洛阳?”
“小人的货物是要运去濮阳,因为我父亲在偃师,他病倒了,我顺路去看看他。”
好像说得有道理,但这里的内卫可不是讲道理的人,内卫旅帅用刀一指,喝令船夫道:“打开货舱!”
船夫哪里敢抗令,连忙上前取出钥匙打开了舱盖,内卫士兵掀开舱盖,两名士兵跳了下去,下面密密麻麻码放了三层大酒缸,有百口大酒缸,每口缸至少能装一百五十斤酒,固定得十分稳当。
每口酒缸都是密封好,外面糊了厚厚一层酒泥,看起来完全就是一缸酒。
但这些内卫士兵个个经验丰富,他们一下船舱就发现不对了,货舱里应该都是浓郁的酒味才对,但实际上货舱里的酒味很淡。
两名内卫士兵对望一眼,他们取出一支细细长长的铜棒,一头尖锐,‘噗!’的一声,铜棒插进了酒缸,他们抽出铜棒,用舌头舔了舔尖刺,两人瞬间明白了,不是酒,是浓度极高的卤水,实际上就是盐。
“旅帅,缸里不是酒,是盐卤水!”
乔四郎已经准备好了一袋银子,足有百两之多,他连忙塞给旅帅,“这是一点心意,将军拿去喝杯茶!”
旅帅接过钱袋掂了掂,冷冷道:“这个有百两银子吧!我若放你,我就要掉脑袋,一百两银子买我的脑袋,不是太便宜了?”
他把钱袋往地上一扔,喝令道:“绑起来!”
士兵一拥而上,将乔四郎和三名手下都按倒捆绑起来,乔四郎大喊道:“我没有犯法,你们不能抓我!”
旅帅蹲下冷冷道:“晋王刚刚下了严令,不准运盐去洛阳,如果你船舱你装着五百袋盐,税证上明明写好,运盐去洛阳,那我们不抓你,甚至不会没收你的货物,到长安后还给你,可是你弄虚作假,企图瞒天过海,说明你是知道禁令,那你就是知法犯法了,幸亏你没有反抗,否则我一刀剁了你,现在你去内卫解释吧!”
旅帅一挥手,“把他们押走!”
他又对船夫道:“立刻把货送回长安,我先第一次警告你,如果再遇到你运违禁品去洛阳,那你们就是同罪!”
为首船夫吓得屁都不敢放,连忙调头返回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