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耳鬓处痒酥酥的,金小楼伸手挠了挠,随口问道:“若是让你选,开个二层小楼的铺子和桂枝,你选哪一个?”
说罢,自己倒先低头笑了。
和高琅待久了,自己也变得傻了起来,竟问高琅这样的问题。只怕他根本不明白一间铺子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桂枝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要选?”高琅的脑袋从金小楼的肩上抬起,睁着比灯火还明亮的眼眸,冲金小楼到,“我不选,我两个都要。”
果真是个小傻子,金小楼越笑越大,天真得可爱,还两个都要……
两个都要!
金小楼的笑容骤然停在了脸上,一点一点的消散下去,眼神却逐渐锋利起来。
隔着院子的格窗里,灯烛忽的一下燃起,金大成扯着黄桂枝的身影被烛光投映在窗户上。
戊时已到,金大成从未如此守信过,他要开始打黄桂枝了,这是特意打给金小楼看的。
金小楼起身,飞快的攀下屋顶,越过院子,伸手拍开了屋门。
屋子里金大成按着黄桂枝,举起棒子正要往她身上招呼。金小楼将怀里的银票抽了出来,摔在了桌上:“住手吧,从今以后,桂枝再不是你的媳妇了!”
金大成手一放,立马笑眯眯的去拿银票,待看清了白纸黑字,是货真价实的三百两时,手都颤抖起来。
“这放妻书你签了。”金小楼紧接着拿出另一张纸来。
今日一早,金小楼没随马车一块儿回县城,转身回屋便写好了这封放妻书。
金大成痛快的一咬手指,咬破了针尖大的口,痛得他直挤眼,赶紧抹匀了血,按了指印。
金小楼将放妻书收好,拉了黄桂枝的手,转身便走。
桂枝穿得单薄,手心冰凉,小楼却是暖暖的。
牵着黄桂枝,穿过寒风瑟瑟的院子,闯进另一个温暖的屋檐下。
刚一进门,桂枝的眼泪便淌了下来。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小楼……谢谢你。”
金小楼一笑起来,仿若春风回荡:“喏,你的糖糕还没吃完呢。”
说着,拿起藕粉桂花糖糕来,递给黄桂枝。
黄桂枝破涕为笑,抹干净了眼泪,一璧吃糖,一璧认真的说:“我不后悔嫁到金家来,因为如果不嫁给金大成,我也遇不到你们。”
金小楼看着黄桂枝红扑扑的脸上,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明日我便上县城盘铺子去,待铺子修葺好,我们就搬家。”
“铺子?”桂枝一怔,“可……那三百两银子,你不是给了金大成?”
金小楼扬眉:“对付无赖就要用无赖的法子,千万不能和他们讲规矩。”
金小楼说罢,自顾自的笑起来。
这还是高琅让她明白的道理,谁说一定要做选择题?她金小楼,两样都要!
当天夜里,半夜时分。
四下里一片寂静,桂枝睡在里侧,高琅护着麟儿睡在窗下的另一张床上,都各自熟睡得正香甜。
金小楼摸着黑起身,穿上外衣,拿起一把菜刀出了门。
金家里响着起伏的呼噜声,金小楼借着月光潜到金大成屋外,听了听屋子里匀实的鼾声,轻轻推开了门,走到床头,举起刀慢慢移到金大成颈项间。
刀刃锋利冰冷,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泠泠寒光。
金小楼啪的一下,拍在金大成脸上。
吓得金大成一个哆嗦醒了过来,脖子上一疼,便有热淌淌的血往下流。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我我……别杀我……”
金大成抖成一团,带了哭腔哀求起来。
耳畔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可那熟悉之中,带了从未感受过的冰冷:“给你一个选择,是要你的命,还是那三百两银票?”
“金小楼?!”金大成又恐又怒,刚一动,脖子上的刀子又往里了寸许,痛得他再不敢动弹。
“我的时间多得很,你慢慢考虑,只是你这血,只怕没一会儿功夫就要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