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廿四城里头。
长安与虎山同一桌喝酒。
廿四城的守将高将军因渎职已被卸任,虎山从提辖升上去做了抚军,又因协助高琅连连胜仗,大败南夷,便接替了高将军的职务,负责驻守廿四城。
“你不知那日之凶险!”虎山仰脖灌下两大口酒,冲长安到,“赵堇那小贼,趁着殿下打完仗回来身疲力竭,竟搞他娘的暗袭,亏得七殿下骁勇无双,反手一箭射过去,哼哼……”
虎山的话还没说完,已被长安拦下了:“隔墙有耳,他毕竟是五殿下,陛下的亲子,你这等张狂,随意喊他姓名,担心给七爷招来祸事!”
“你呀就是太谨慎!”虎山将酒碗往长安身前一推,“我倒看有谁敢在我跟前探耳朵,老子抓住了连耳带头一齐剁下来!”
说罢,喷了口酒气:“我还没说完呢!你接着听!”
“赵堇那小贼不是要装病闭门不出吗?我们殿下那一箭直直的射过去,正中赵堇的膝盖,当场便叫他单膝朝我们殿下跪了下来,哼哼,只怕之后他当真得闭府出不来门了。”
长安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倒是,一则是要养腿上,二则,只怕他也没脸再到我们七爷跟前露面了。”
“哈哈哈可不是!”虎山大笑,“少了赵堇在背后偷摸捣乱,这乌黎江一战呐,也该结束了!”
“还是多亏了虎兄!”长安拱手,端起酒盏来敬虎山,“听闻虎兄领兵以来,在军营里提拔了许多能人,虎兄慧眼识英才,是七殿下的左膀右臂。”
……
金小楼是在五月初,端阳节的前三天收到高琅的书信的。
这时候琳琅坊已经造出了声势,每晚几乎座无虚席,因参与冲关还需要缴纳报名费,琳琅坊几乎不花多少成本,金小楼便将重金砸在了彩头上。
今天晚上的彩头更是精巧夺人,是金小楼花了五百两银子找了宫里头退出来的老匠人,打造的一个掐丝珐琅牡丹纹瓜式盖罐。
银子虽不算多,但这盖罐是金小楼亲自设计的,形如一个圆瓜,上狭下丰,有瓜棱,盖子是金瓜蒂,底下为花叶式足,模样十足的可爱。
罐身饰以红底彩色的牡丹花纹,斑斓夺目。
更为吸引人的是,那盖罐里装了琳琅坊新出的甜水玉酪烧,琳琅坊传出了话,说那玉酪烧是琳琅坊里最好吃的一款甜水,且仅做这一次。
琳琅坊里的小食茶点好吃,是人人都知道的,很多客人去第二回第三回不仅仅是为了看大冲关,更是为了去吃那随票一同卖出的茶点。
这玉酪烧成了引着猫儿出来的最后一块鱼饵。
就连京城里名门贵族家的夫人小姐也有些心痒难耐,纷纷高价定下了二楼的雅间,又命自家得力的小厮去报名参加那大冲关,好把这彩头给拿回来。
户部尚书纪大人府里的纪夫人与她那还未出阁的小女儿纪聆韵也来赶这趟热闹。
两人带了贴身的丫鬟,坐了船从琳琅坊后门进的,一进来便径直上了二楼左侧,隔了纱帘的雅间里。
刚一坐定,纪聆韵便伸手捅了捅自己母亲:“母亲,你看对面那是谁?”
纪夫人隔着纱帘抬眼看去,只见对面的雅间里坐着一个女子,隔着双重帘子,那女子的容貌影影绰绰,只能看出她身材姣好,正值妙龄。
纪夫人摇头:“我看不出,怎么你认识?”
纪聆韵叹口气:“枉母亲您日日拿我与她比,现在将她放你眼前,你倒看不出了。”
“那女子竟是礼部侍郎府里的三小姐?”纪夫人瞪大了眼睛,“她胆子竟如此大,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孤身一人到了这勾栏瓦舍里来看热闹!”
纪聆韵噗嗤一笑:“母亲,我们不也一样吗?”
“我们怎能和她一般?!”纪夫人气急,“我都是被你给拉着来的,不然这种地方,我又怎么会……”
“哎呀,母亲!”纪聆韵娇唤一声,“现如今这整个京城里,还有哪家小姐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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