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谁家的麦子成色好,老夫心里明镜似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三娘:“不瞒路伯伯,我跟师兄订好了,今年要在青州种两万亩的麦子,最好的麦种才能收最好的麦子,我答应师兄麦种常记提供,收成照着每亩四十斗,先付乡亲们一半的钱,待明年收了麦子再给另一半。”
路东家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万亩?一半钱?三丫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亩地怎么也得二十五斤到三十斤麦种,也就是将近一斗,两万亩可就是两千石,再加上先付的一半,你常家有多大的底儿禁得住这么折腾。”
三娘:“路伯伯两千石麦种加上先付的一半定钱,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我刚没跟路伯伯说清,每亩常记是照四十斗黍米的价儿收的。”
路东家愣了愣忽的明白了过来:“你说你照着黍米的价儿收两万亩的麦子?”
三娘点点头:“还是最好的麦子,有了这些麦子,咱们做糖做点心的成本就比先头降下了一半还多,就算周记认头赔本赚吆喝,也远远不如咱们的成本低。”
路东家一拍桌子:“这么着,就封死了他降价的路,不敢跟咱硬拼,咱却可以降价,一边儿赚钱一边还能把周记挤兑的关了张,好个一石二鸟的妙计,真亏你这丫头是怎么想出来的。”
三娘:“路伯伯您也别高兴的太早,我想的是好,可这样做也有风险,若运气不好碰上旱涝灾年,这两万亩的定钱跟麦种就打了水漂,血本无归。”
路东家:“做买卖就得胆大,你路伯伯年轻那会儿,也跟你似的,什么都敢想也敢做,这随着年纪越大,胆子反而小了,总是想着稳妥,说起来咱做买卖若事事求稳妥还有什么发展,况,这也不算什么,这两千石的好麦种就交算路伯伯的了。”
三娘:“路伯伯,这两千石麦种的银子常记已经筹了出来,不用麻烦路伯伯了,况且路伯伯您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呢。”
路东家挑了挑眉:“还有比这个更要紧的?”
三娘:“有,路伯伯,今年的麦子一收,您就把定州明年所有的好麦子都定下来,订文契付定钱,若是田农违约要赔三倍,您记得要三倍。”
路东家:“这是为了什么,青州种了两万亩麦子,等明年一见了收成,还愁没有好麦子不成,这么着急订文契做什么?况且定州的地多,要是把好麦子都收过来,可真是一大笔银子,虽说我路记也经营了数十年,可这么大笔的银子一块堆儿也拿不出来啊。”
三娘:“路伯伯,昨儿我跟先生出去逛的时候见到了兴和钱庄的招牌。”
路东家:“这一个月里兴和钱庄在定州青州各开了两家分号,开张的时候知府大人都去了,风光的紧,早听说这兴和钱庄的东家颇有来头,外头传说是京里的贵人,具体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不过瞧着开张的场面,外头的传言估摸是真的”
三娘:“既如此,就是信得过了,路伯伯想没想过若把路记抵押在兴和钱庄借银子,用来收购定州的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