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新关卡吧,所以即便知道今天是7/10关卡开启日,没人监督的他们,还是按时休息去了,就留个原7/10守关者在投屏前值班,以防关卡进行中出现什么问题,运营部那边的新手们,又来请教这个请教那个。
结果谁都没料到,那帮家伙还真就挑在今天闯关了,简直是一口气的速度。
前7/10守关人是在零点准时调出投屏,没一会儿,就看见了鱼贯而入的三十四人,立刻向酣眠中的同事们开启紧急联络。
现在关卡内一小时的倒计时还剩四十分钟,顾问室投屏前已经坐满了人。
“新加这仨什么来头?”5/10把投屏视角对准施方泽三人。
“一个脑袋有问题的组织,”7/10对他们可太熟悉了,“每回闯关必定半途而废,战斗能力嘛,一般般,逃跑能力简直出神入化,我这些年收到的至少1/3的投诉,都是来自他们。”
8/10拍拍他肩膀,表示理解。
打到一半,对手跑了,那些来试炼的的人能不生气么。
从7/10开始,后面每一关真正和闯关者正面交锋的都是军队派来试炼的士兵,他们这些后面关卡的守关人,只负责对接服务和关卡的整体调控,也就是说,1-6关的守关人,以筛选优秀闯关者为工作职责,而他们后面关卡的守关人,以服务好军队派过来的试炼者为工作职责。一个筛选虫子,自由惬意,一个伺候祖宗,如履薄冰,心酸啊。
“不过自从关卡变难,再不能中途退出后,他们应该就没来过了,”7/10疑惑道,“怎么这回又来了,还和这帮家伙一起?”
3/10的红发潘恩:“难道是知道了对手不再是原本的试炼者,而是换成了客人?”
“不可能,”7/10想也不想就否定,“关卡内的情况是不可以透露给未通关者的,客人进驻后,他们一次没闯过,绝对不可能知道。”
维达撇撇嘴:“要是真知道说不定反而不闯了。那些士兵过来试炼只为提升战力、进阶觉醒,很大一部分下手都有分寸的,这帮客人可是纯玩儿,一个比一个疯。”
投屏内的闯关者们还在对着照片挑选对手,得摩斯看得无聊,忽然想起个问题:“我听说7/10排队的客人最多?”
“因为7/10的通关者,三天后直接进8/10,”7/10解释道,“所以划分到这两关的客人都聚在一起等了,按顺序,轮到哪关算哪关。”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8/10说,“7/10一次才进十个,几百个客人等,能不排长队么。”
7/10:“不是才进十个,是最少进来十个。”
8/10:“从闯关口开启频率增加到现在,除了这帮家伙,哪次进来的虫子超过十个?”
7/10:“……”
1/10的希芙:“那修改闯关口开启频率的时候,为什么要把人数最低限也改了?继续保留原本的三十人不行吗?”
“不行,”资历最老的3/10卡戎,一脸沧桑地叹口气,“7/10之后的关卡都有平衡设定,保证关卡对闯关者造成的杀伤在一个基本稳定的状态,一旦某些设定改变,比如闯关口开启变频繁,那闯关人数的要求就相应降低。”
希芙不解:“运营部那边可以把闯关口开启频率调了,却改不了平衡设定?”
“还真改不了,”卡戎道,“这是鸮系统最初设计时的原始设定,只有最高权限才能修改。”
希芙意外,没想到这也要最高权限。
不过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聊的了,最高权限早随着那个发疯设计者的死亡,而埋于黄土。
这些日子大家聚在顾问室,她也从卡戎那里听了不少那位天才设计者的八卦。虽然对其发疯的原因,谁都不清楚,但据卡戎听来的小道消息,这位设计者至死都没交出鸮系统的最高权限,只给了上面外围权限,以至于现在上面几乎无法对鸮系统的核心有什么大修改,对于后十关试炼区,只能从边边角角进行微调,还经常被鸮系统的自我保护给挡掉。就连这次为了转型娱乐区,修改各关卡闯关口的开启频率,还是特意组了个技术团队,很艰难才修改成功。
至于前十三关培育区,上面更是直接不闻不问,依靠其自动运行,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培育区和外界的连接通道被不安分的闯关者彻底关闭,闯关者们安全弹出,前十三关成了一个仍在自主运行但完全不会再有闯关者进入的封闭空间,并且永久也无法修复,以至于连锁反应,后十关试炼区不得不转型。
希芙想着想着,就有点唏嘘。如果那个设计者没发疯,现在的培育区和试炼区会怎样呢?
可惜没有如果,那样一个天才不仅疯了,死了,连资料都被上面锁紧了机密,甚至一张照片都没流出来过。
“叮——”
“叮——”
投屏里传出最后两声提示音,所有闯关者都选完了自己的对手。
守关人们抬头望去。
纯白空间里的倒计时,还剩三十五分钟。
“还行,不算太磨蹭,”早席地而坐的崔战,打个哈欠,“我以为要拖到最后一分钟呢。”
最后一个选择,其实就等于没选择、捡所有人剩下的下山虎,总觉得自己被内涵了,可怜巴巴:“我有选择困难症……”
随着所有人选完,三十四块投屏消失,白色空间里再无一物,只剩众闯关者。
每张照片的编号和大家最后的分组,都要在倒计时结束,关卡开启时才揭晓,所以现在就是纯粹的战前休息时间。
众人席地而坐,纷纷闭目养神,VIP和彩蛋坐在一起,郑落竹有点不放心地凑到施方泽身边,一脸愁容:“你那个‘窃听’,要怎么和人打啊。”
施方泽说:“放心,我被探索者追杀这么久,不也好好的。”
“那不一样,”郑落竹说,“那时候你有大吉、礼拜天护着,等下你只能单打独斗。”
施方泽笑了,目光和声音一起温柔下来:“你见我哪次考试,是没有把握就去参加的。”
郑落竹想了想:“这倒是。初中的时候你每次骗我说考不好,等我拼命安慰拼命哄好你之后,成绩下来都能闪瞎我。”
施方泽眼底闪了闪:“你知道我在骗你?”
太久远的事了,他没想到郑落竹还记得,更没想到原来早被识破。
“废话,一次两次不知道,八次十次再反应不过来,我脑子别要了。”郑落竹翻白眼。
施方泽轻轻挑眉,难得流露困惑:“那你当年为什么不戳穿?”
“看你可怜呗,”郑落竹哼一声,“撒娇都不会,一个套路用一百遍,傻乎乎的。”
施方泽眉宇舒展,笑意满满的眼睛,像春雨洗过的晴空:“嗯,我最傻了。”
假装并没有在偷听的大吉、礼拜天:“……”
单身的他们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倒计时怎么还不结束!
VIP另一边,范佩阳毫无预兆把唐凛的手臂拉过去,点开猫头鹰图案,再点开一次性文具格。
这一系列动作太突然,也太熟练,前后不过几秒,等唐凛反应过来,范佩阳已经替他在文具格里选择了[接受赠予]。
唐凛一瞬间明白了范佩阳的意图。
难怪前些天,范佩阳从黑市回来没有一点反应,唐凛还奇怪,以为是范佩阳没遇见值得买的文具,所以就不提这件事了。原来不是没买,是怕买了给他不要,非得等到临闯关的最后时刻,再单方面给他,料想当着这么多其他队伍的人,自己也不好再说些有的没的,甚至拒绝。
范佩阳怕他拒绝。
意识到这件事,让唐凛心里疼了一下,不重,就是针扎那种,可是疼过之后,微微的酸就细细密密蔓延开来。
他认识的范佩阳是强大的,自信的,甚至带着些许独断和偏执,小心翼翼从来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在范佩阳身上。
“叮——”
“叮——”
“叮——”
“叮——”
“……”
几乎永不停歇的提示音,生生将唐凛的思绪从情感漩涡里拉了回来。
周围的众伙伴也被烦得不行:“你们VIP干嘛呢——”
偷偷围观的越胖胖,闻言骄傲地扬起双下巴:“我们范总给我们队长送文具,不行?”
众伙伴:“送文具可以,但你这没完没了的,是送文具还是搬仓库啊。”
一个文具赠予成功,是一声叮,这都叮了多少次了?
唐凛已经完全没在听周围说什么了,他怔怔低着头,全部注意力都被迅速填满的文具格虏去了——
<[防]金钟罩>
<[防]正气护体>
<[防]看不见的铁桶阵>
<[防]百毒不侵>
<[防]软着陆>
<[防]突出重围>
<[防]五里雾中>
<[防]固若金汤>
<[防]移花接木>
<[防]浩然正气天蚕丝>
<[防]……>
<[防]……>
<[武]束手就擒>
<[武]浪漫下午茶>
<[武]一网打尽>
<[武]灵车漂移>
<[武]魂归故里>
<[武]摘叶飞花>
<[武]百发百中霹雳枪>
<[武]……>
<[武]……>
<[幻]……>
可怕的不是一个个原本空白的文具格被填充,可怕的是这种光速填充仿佛没有尽头……范佩阳是把整个黑市掏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