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流了下来。
爸爸,从未见过面而强大的爸爸!他在心底轻声喊着。他想冲过去扑在那坚实的怀中痛哭一场,但却一动不动,任由泪水从面颊滑落向前胸,两滴从空中飘落在赵大山的脸上,已经变得冰凉。
黑袍人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凌羽,世界仿佛因此而凝固了一般。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黑袍人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他缓缓地走了过来:“孩子,”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消瘦的脸上因为激动而变得更加苍白,嘴角微微颤动着说:“叫,叫爸爸……”他不自觉地缓缓伸开了双手。
“爸爸!”凌羽一头扑进了黑衣人的怀里,泪水无息地滑落。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妈妈,妈妈她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
凌海东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你没让我失望,你妈妈的事儿就着落在我身上了,她不会有事儿的。”
凌羽使劲地点了点头。
凌海东又悄声对凌羽说:“你现在的实力虽然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不过要与水火两族人打,还有些差距。去西部的幽冥山找找巴海他们看,他们大多都是战神级的强者,他们会帮助你提升实力的,也会帮你打赢这场战斗。”
凌羽微微吃惊,生活在这片土地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有战神强者的存在。对于父亲的话,他当然不会有任何怀疑,最终肯定地点了点头。
赵大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眼睛在四下寻找,他多么希望有一个人也对自己这么说:“叫爸爸,……”可是,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出来。
“很失望,是吗?”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赵大山没有回头,目光仍然在空中的那一群人中搜寻着,但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失望和希望总是相伴相随,对吗?”那个声音又问。赵大山转过头,身后却根本就没有人。一个黑衫强者瞬间来到了赵大山身边:“山子,那的确是凌海东,没见到你父亲吗?”
赵大山迷惘地摇了摇头,却突然一惊:“妈,你怎么来了?!”
“哼,有凌海东在这里,谁敢动一下?!这小子一出现,这场战争都已经结束了,再没人敢欺负我们了。”大山妈的脸上扬溢着欢快。
赵大山说:“妈,没见到我爸吗?”
大山妈一愣,摇了摇头:“谁知道那个死鬼死到哪儿去了,咱们别管他。”随后他大声对着空中喊道:“凌海东,你没见到我们家的那个死鬼?!”
凌海东微微一愣,并没有答话。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辣椒胖妹,二十年了,你还是那个样子?!”
大山妈猛地转过身,脸上闪过一丝嗔怒:“装神弄鬼的,你还不出来!”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胖妹,别恼,我这不是想给咱儿子一个惊喜吗?”赵大山却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灰袍陌生人,一脸的戒备。
“呸!”望着那个人,大山妈啐了一口,除了面容有些苍老,没有什么改变,她突然高喊了一声:“晨月,真的是你!”她面色微红,泪光闪闪,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审视着眼前的人。
陌生人和霭地望着大山妈点了点头:“胖妹,是我,是我啊!”
几乎看不到动作,两人就已经拥在了一起。他们早已经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大山妈高声地哭出声来。十八年了,那压抑在心底的思念和屈辱,最终如同决堤的洪水,难以抑制地宣泄了出来。
“死东西,你就不想想我和孩子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大山妈边抽泣着,边说,“他们追得我们妻离子散。要不是葛志平,我们……”
陌生人一只手轻扶着大山妈的短发,缓缓地点头:“嗯,海东大哥一向看不错人,葛志平的确不错。”
“可是,凌海东一家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大山妈说。
“这我知道,我们一定会把秋凝珊找回来的。”陌生人说着,转过头望向了赵大山:“傻小子,还不过来。”
赵大山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目光仍然审视着眼前和妈妈在一起的男人,这个人真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吗?
大山妈也转过头来:“孩子,快叫爸爸,他就是赵晨月啊!”
“爸爸?!”赵大山惊异地望向男子,“你有点象万长云老师。”
男子说:“万长云就是赵晨月。”
赵大山木木地来到了赵晨月身边:“爸!”他轻轻地叫了一声,便再没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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