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和陈宫相比他还算比较收敛,只是在一些关键的地点进行邬堡的建设,道路也只是在柳城附近修建了一些,他的重点还是放在取信乌桓、规划管理之上。
“子山,行事一定要果断利落,不能缩手缩脚。直接将摊子铺开,在昌黎先建几十个堡垒不好吗?还有这路,直接一路修到赤峰多好?反正现在鲜卑也没了,到时候我们从出兵西进征讨南匈奴也方便。”陈宫看着步骘计划书上零零星星的几个堡垒和那稀稀拉拉的道路,出声道。
“公台,陛下给我们的预算,你已经花了八成,我还怎么建?你难道真的想将所有的城池和道路都抵押卖掉?”步骘眼角一抽道。
“不过是些许钱财罢了,只要你将乌桓处理好,多少钱粮得不到?整个草原将来都是我们的,这是多大的利润你明白吗?”陈宫劝导道。
“那也是未来,不是现在。没必要操之过急,跨步太大容易出事。袁绍和公孙瓒现在可还在呢,手伸得太长不好,说不得会为他人做嫁妆。”
“我现在的重点是要消除乌桓对于我们的恨意,取信于对方,再慢慢收获其信任。这么着急的建邬堡,容易引起对方的警惕和担忧。更何况,如今乌桓已是元气大伤,连续征战青壮已经几乎损失殆尽,剩下的没有多少了,我们也没必要为之着急。”步骘不疾不徐的说道。
“想要取信于乌桓,消除对方的恨意,恐怕是不容易啊!正如你所说,他们族中的青壮有不少都是死于我楚军之手,想要消除恨意,谈何容易!对于他们而言,我们就是入侵者。连年征战,他们对于我们的仇恨恐怕已经无法消除了。”陈宫皱眉道。
立场不同,又如何能够相互理解?正如以前乌桓不断劫掠汉人一般,如今的汉人反过来用武力降服了乌桓。但仇恨却无法抵消,只会叠加。
且不说乌桓对于汉人的恨意,身为汉人,他们对于乌桓的恨意又何曾少过?
最直观的一件事,这么些年乌桓在北方不断劫掠汉人,或杀掉,或奸淫,或俘虏作为奴隶。光是乌桓战败投降公孙瓒后归还的汉人奴隶,数量就有近十万,而被杀和累死病死的汉人更是数倍于其。
血海深仇,哪是这么容易就了解的?这十万汉人被乌桓驱使了这么多年,过得比牛羊还不如,动辄被鞭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活到今日心中满是对于乌桓的忿恨。
仇恨是不可避免的,也是难以消除的。但是,胡人的归附也是必然要进行的。如何处理这其中的矛盾着实令人头大。
“事在人为。纵是血海深仇,但如今对方已然臣服,而且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恩威并施,总能解决这个问题。”步骘一脸坚毅道。
“其实有一人可以解如今之困,但可惜他来不了。”陈宫惋惜道。
“谁?”步骘连忙问道。
“刘幽州。陛下曾经让元皓前去劝导与其,但却没能成功。若是他能来,以他在乌桓人心中的威望,此事就好解决多了。”陈宫沉声道。
步骘闻言,面色复杂无比,眼神之中满是纠结,最后还是坚定道:“我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