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方愈来愈响的动静,田楷对副将沉声道。此时他已经隐隐能感受到城墙微微的颤动了,估计最多就这两天,这一段的城墙很可能就会倒塌。
“将军,不若我们一同撤往内城吧,再呆在此处太危险了。”副将说道。
“不行,我们若是全部撤离,赵军绝对会直接压上来的,我在这里能多撑一段时间也是好的。”田楷冷静道。这种面临绝境的情况下一天半天都重要无比,若是公孙瓒有援军前来,他必须要撑到那时。
“诺!”
一日之后,北平西南角的这一小段城墙不出意料的倒塌了,露出了一道巨大的缝隙。张郃见状毫不犹豫的直接率领大军向着北平城内进军。
而田楷也在城墙倒塌的第一时间,将城墙之上来不及撤离的攻城器械销毁之后,直接率军向着内城撤去。张郃顺势直接将北平城的外城全部占据。
内城的城墙可不如外城一般高耸,虽然其上的攻城器械也是不少,张郃依然毫不犹豫的在稍微整顿了大军后,直接挥师攻城。
之后,连日的攻城战从未停歇,整个北平城每日都充斥着喊杀声。仗着士卒众多,张郃派兵日夜骚扰,令死守在内城的燕军士卒疲惫不堪。
这一日,又是一番苦战后,待到赵军鸣金收兵,满身伤痕的田楷松下了握刀的手,背靠着城墙,微微松了一口气,依旧坚毅的面容之上掩饰不住的疲惫。
不一会儿,副将在统计完损失之后,赶了过来:“将军,今日我们又损失了一千三百余人,斩敌约五六千。”
闻言,田楷丝毫没有欣喜之意,沉声道:“城中还有多少可战之卒?”
“还能投入战斗的兄弟约有六千人,状态完好的,不足千人。将军,北平已经守不住了!”副将苦涩道。
“不要慌,陛下的援军不日即到。”田楷依旧是重复着这句已经说了无数遍的话。
副将闻言,嘴角微苦。他不怕死,特别是为公孙瓒而死。但面对如此绝境,心中依然不免感到悲凉。
被田楷等人报以希望的公孙瓒此时正在北平和蓟县之间的范阳附近、北平城附近的度马河的上游。
“动手吧!”
看着面前堤坝后滚滚高涨的河水,公孙瓒沉声道。
“陛下!”位于公孙瓒身旁的田豫面露哀苦之色,悲戚道:“不可啊!”
公孙瓒毫不在意的一挥手,直接打断了田豫,冰冷无比的命令道:“动手!”
言罢,位于堤坝两侧的找军士卒拽住勾连着支撑堤坝的架子之上的绳子,狠狠一拉。
瞬间,堤坝塌裂,其后滚滚的河水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蜂拥而下,化作洪流。与此同时,公孙瓒军中的谋士也纷纷调动精神力,勾连云气,倾盆大雨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狠狠地灌入河流之中。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滚滚的洪流不断地向着远方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