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由于罗大纲、苏三娘等天地会义军不愿加入拜上帝教,又不服管束,天王东王等人一直不愿接纳天地会众。金田起事前夕,冯云山不顾东王强烈反对,独身一人找到罗大纲,游说他率领手下兄弟加入天国义军。罗大纲本就对名闻广西诸地的冯云山神交已久,见他单枪匹马前来劝说,为他的盖天胆色和反清斗志所打动,更钦佩他的为人,遂愿追随冯云山加入天国。
但冯云山当初为了避嫌,不掌兵权,将罗大纲等天地会部众介绍至翼王帐下。
罗大纲率天地会众兄弟加入天国后,手下部属与拜上帝教徒之间摩擦甚多,教徒经常向天王、东王告发,多亏南王冯云山到处周旋,劝天王等压下不理。罗大纲发妻病死,当时罗大纲征战在外,其妻嫁妆等遗物被圣教中老兄弟陈来借故吞没。陈来深得东王信任,地位比罗大纲高,罗大纲悲愤无奈,幸得南王冯云山暗查真相,并联合对罗大纲也惺惺相惜很有好感的西王萧朝贵,迫使东王以教规处置陈来,帮助罗大纲找回妻子遗物,罗大纲由此对南王西王俩人都感激涕零。
罗大纲率二千余名身经百战的水军精英,战力斐然,西击武宣,北趋象州,东进平南,攻克永安州城,永安突围及围攻桂林,罗大纲等皆是先锋,功劳累累。但自金田起义被授左二军军帅,到现在还是原职,丝毫未动。其帐下天地会兄弟早已心生不满,无奈当时的冯云山为避嫌,不插手军务,导致没有位高权重之人,为之仗义执言。
“兄长,听说今日你被全州清妖火炮击伤,小弟和大纲心系兄长安危,特地前来探望,不请自来,还望莫怪。”石达开笑着说道。
“达胞这是在责怪为兄以前的不知好歹。为兄知错了!适才正让人去请达胞和罗兄弟,估计还未到你军营,不料你俩正好来了,正所谓兄弟心意相通!”风绍光玩笑道,随即又面色一肃低声道:“达胞、罗兄弟,请两位来,是为兄有重要事情商议。云山如今还可相信你们么?”
“兄长(南王)但说无妨,我等虽愚笨,但心中时刻不忘兄长当初所说的推翻清廷,共建太平天国的宏愿。兄长但有何吩咐,必肝脑涂地,竭尽所能。”石达开和罗大纲立马表态。
“好,那我就有话直说。”冯绍光当下令支走一应牌刀手等,派谢享才、卢七两人在帐外把守,严防有人偷听,拉着石、罗两人分两边坐下,这才将今日午时全州城外,他被城楼火炮和湘山寺后树林内火炮袭击一事说给二人知晓。
一旁的曾观澜补充道:“翼王、罗军帅,据我等至湘山寺后狮子岩旁的树林内查证,发现4门掩埋泥中的火炮,均系年初桂林城外缴获后拨付给中一军的火炮。欲害南王的主谋之人不言自明。”
石达开和罗大纲闻言心中极为震惊,嘴巴上犹自勉强劝慰是否误会亦或巧合,然实际心中早已信了七八分。若是清妖,完全没必要将火炮设在城外偷袭,并且舍弃。
曾观澜知道,这时自己所说比南王亲自来说更能让两人信服,便又上前一步道:“翼王,罗军帅,你们可知道,观澜来自桂平紫荆山大冲曾家。南王感召,我曾家十余人入圣教,早在金田团营前,我曾家就变卖万贯家财,悉数上交圣库,追随天王左右,为天国出力效命良多。可眼下,当初入教的曾家祖孙三代十余人,仅剩地位不显的观澜和族叔玉珩两人。何以,皆因他杨秀清曾系为我曾家烧炭雇工,恐我等对其知根知底,有损他东王威严而已,几经剪除,我曾家人莫名失踪,料他们已不在人世。”
“东王为人狡诈阴狠,权欲极重。凡有威胁悉数剪除,斩草除根绝不留手。今日加害南王,若得逞,则你二人尚能保全。但今其阴谋未成,事又泄漏,南王已有防备,故只怕日后朝你等南王亲近之人下手,还请谨慎戒备。”曾观澜说完,退出帐外,留下帐中平坐的石罗两人心疑未定。
冯绍光见两人心神大变,进一步道:“达袍和罗兄弟,且听我这圣教老人说些往事吧。八年前云山至紫荆山传圣教,时高坑冲的卢六、大冲曾家曾亚孙等最早追随云山,后建立圣教的教址,传播圣教等,更组织教众追随天王和我赴象州,捣毁甘王庙,出力尤多,劳苦功高。只因二人为我左右臂膀,皆被谋害。”说到这,冯绍光已是眼眶红润,他被原本冯云山的记忆和情感影响着,也觉着甚是对不起这两人。
“只怪当初云山自以为天国大局计,隐忍退让。现在看来,实则柔弱可欺,连身边人亦不能保护周全。如今作这无用悔恨,奈何?”
石达开、罗大纲皆慷慨激昂之辈,本就与冯云山相交莫逆,一直被诸王视为南王一系。当下见冯云山真情流露,便也打开心扉,道:“南王切莫自责,如今南王既已看清,就更需振作,才能庇护我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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