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人?”
左宗棠一听他这样说,心中一阵咯噔!这桂良这样语气,竟是分明将自己打听得清清楚楚,怎么还会认错?顿觉哪里有什么忙不妥之处,只是一时间却想不上来。
不过有一点左宗棠心中清楚,这桂良故意说自己一表人才让他误认为是圣王,还提及自己曾经是满清举人的身份,其用心险恶,就是在挑拨离间而已。
幸好圣王就在自己身后的房间看着这里,否则,要是传言传入他耳朵,还真有可能被他得逞。想到这里,左宗棠不由狠狠瞪了眼这老奸巨猾的桂良,还击道:“左某年少糊涂,差点误入歧途,幸好没中进士,否则,此刻跟随着前来求饶谈和的,只怕便是左某了!”
一句话,将桂良噎得满脸通红。
旁边的罗大纲、白晖怀和讨虏军一应将领等人均是哈哈大笑,暗道左副参谋长回答得妙!
隔壁房间暗暗偷看的冯云山也不禁莞尔。
还是罗大纲出面,打断桂良的尴尬,朗声道:“本王乃圣国信王,受圣王指派,前来与你等会面。听说你们准备向我讨虏军献城投降,归顺我圣国,实在是一件喜事啊!”
罗大纲一口咬定桂良他们是来投降的,让桂良面色大变。
来此之前,他的女婿恭王爷可专门与他密谈许久,让他来打探贼兵的底细。甚至,恭王爷还派他做一件秘密之事。但怎么样,都没有答应投降,交出北京城这一条。
这时,一旁的穆荫轻咳了一声,道:“这位信王殿下,穆荫有礼了。”穆荫拱拱手,装模作样地行个礼,心中却暗自郁闷,自己堂堂满洲正白旗贵族,兵部尚书,竟然要称呼这毛贼为王爷。
“信王戏言了!我等,奉万岁爷诏命,前来与贵军交涉,看看能否化干戈为玉帛,免除天下苍生和黎民百姓的苦难!”穆荫岔开话题,直接说出来意。
桂良也连忙点头,抢过话道:“对对,此次主要是与贵军商讨停战事宜。满汉本是一家人,何必刀枪相见?如今贵军势力也成,我大清皇帝陛下也愿意退让一步,大家不如划江而治,便如兄弟友邦一般,和平共处,安享天下,如何?”
罗大纲不善言辞,向左宗棠使了个眼色,示意由他出面谈判。
左宗棠会意,上千一步,笑道:“桂中堂此言极是!看来贵主的确是仁义,我圣王亦是如此所想,他见去岁这北地大旱,又接连蝗灾,因此挥师北上,率领运粮船上千只,都是来救济百姓所用!不料到了大沽口,却无端被尔等清兵轰击,击沉粮船多艘,即便如此,圣王也还是决定将一般的粮食救济百姓,此刻想必已经运抵通州了。”
桂良听左宗棠的话,好像答应了划江而治的提议,不由大喜,如今大清兵力势微,若是能划江而治,已经是天大喜事了。不由急切地道:“这么说,贵方同意划江而治?自此我大清与贵国止戈休战,化为友邦?”
“那是自然!不过,作为友邦,左某得提醒桂中堂,满汉有别,满人还是回白山黑水之间捕鱼打猎的好。这方只能耕种的土地,我汉人才最为适合。”左宗棠话中有话地说完,不待对方回答,便起身命人将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抬了上来。
左宗棠书法很不错,挥毫写下划江而治的协定:“今圣国圣王殿下与满清皇帝懔于战祸之惨酷,苍生之憔悴,共愿商定止战休兵,协定如下:
一,双方划滦河而治,互不侵犯。
二,协定签字后,清国无条件投降圣国,献出滦河以南所有地区,包括北京城,并且,清兵于四个月内撤出滦河以南地区。作为回报,圣国可以释放所有被俘旗人,并允许满蒙王爷以上贵族携带不超过一万两白银过滦河。”
三,清国赔偿圣国白银一百万两,粮食五百万石,圣国分文不取,皆用来救济受灾的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