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鞅一听“主公已经等候在简房,那还敢留人吃饭,只好让大伙先回去,明早再议再定。自己丢下大伙,匆匆的赶往简房。简房里。秦公烦躁的踱来踱去,一看见公孙鞅,就迎了上去,拉住要行礼的左庶长,急切的问道:“听义戎在这?”“是的。臣已将太子安置在后屋。要不要送回宫去?”公孙鞅心地试探着秦公。秦公沉默了许久以后,才不情愿的问道:“寡人也是听太子杀了人。这,在过去问都没人问。可偏偏是现在?不争气的义戎,枉费了寡人多少心血。昨天寡人还训了他一顿!没想到今天就,唉!不过,寡人想知道详细的经过。”公孙鞅恭请秦公居席!可秦公象没听见似的,仍旧在简房里踱来踱去。公孙鞅也只好站着,详细地向秦公禀报完事情的经过。秦公听完,也不再走动,站在窗前,默望天空。公孙鞅一看秦公沉默,就进一步的试探秦公,提议道:“是不是请太子出来,主公问问?”“不用!”秦公沉吟许久后,才吐出这二字。公孙鞅这才知道了秦公纠结的心理,就问道:“那,主公想让臣如何了结此事?”秦公回过身来,走到席中公案后,跽席。跽席后,为掩饰自己矛盾的心态,双手下意识的拿起竹简翻了翻后,叹息道:“想做一个强国之君,有难啊——?爱卿,怪不得秦,几百年只出了谬公一个。”公孙鞅赶紧一马屁拍过去:“还有主公,你是二十年后的谬公。”秦公眼睛一翻,苦着脸,情绪低沉的长叹一声后,哀道:“左庶长!寡人知道你想让寡人成为谬公。寡人又何尝不想呢?可一碰到太子这样的事,寡人又不想做谬公了。这也是初令难行的根源。损己利国,容易,要做到则不容易也。”“主公!别这么伤感。秦国都是你的,也是太子的。臣看,让这事照成法,不就过去了吗?”公孙鞅有意再度试探秦公。秦公眉头一拧,虎眼一瞪,眼里的精光,刺的公孙鞅都受不了的低下头来。他本想解释几句,可秦公不给机会,直言问道:“左庶长!言初令不便着,不下十万众。这可是爱卿亲自奏禀寡人的。好了,不这。你是否想弃秦?想让寡人的事业半途而废?”“臣从未想过。有主公如此信任,鞅为何要走?”公孙鞅忙惶恐表态。“既然如此,爱卿就知道怎么做了。”完秦公轰地站起,一脸恼怒的拂袖而去。第二天辰时。左庶长府议事厅。公孙鞅鞅端跽主席。老宗正、司寇、栎阳令、秦公府奉常(奉常,秦官职,上大夫,主持秦宫一应事务)分左右跽副席。太子、太子师、太子傅因是身份特殊的犯人,故各跽席以台下空地。太子等三人,象根本不在乎此事似的,对栎阳令所述事实,都极爽快的承认了,并在司寇的一再询问下,也不改口。
公孙鞅正在与宗正交换什么,太子傅公子虔不耐烦了,用手拍了拍席案:“左庶长,何必装腔作势?要泄上次砍你头的私愤,就直接来呀!”太子师公孙贾忙开口拦道:“太子傅,左庶长是在执法,与我们上次审左庶长一样的嘛?何必恶言伤人。上次左庶长犯成法,这次太子犯新法触,就看量何刑了。”太子一听,就问:“左庶长!依成法,我可是捍卫太子尊严,阻太子道者,斩!依新法,法只上贵族。无论哪个法,我昨天就该回公府了。”公孙鞅听后,微微头,但冷冷道:“主公昨晚,专为此事召见了臣!走时令臣全权处理此事。臣告辞时,主公只了句:太子犯法,依法而法!”太子一听,象个腌茄子似的软了下来。太子师、傅一听,同时站起。公了虔嘴快的吼道:“要杀就杀,莫用主公来压太子!”公孙鞅一脸平静的拱手问着公孙贾:“太子师,听闻你是秦律大家。职想请问:负责全国刑律的官府令,若知法而故意犯法,该若何量刑?”
公孙贾心里苦苦的大喊一声:你这是有意报复啊!但表面仅嘴角扯动了两下后,淡淡的回到:“左庶长!按秦律:平民罪犯咆哮公堂,杖五十!按秦律,知法而故意犯法可刑墨刑、鼻刑、刖刑。但秦律只限于对黔首使用,不对贵族和大夫以上官职。再,太子傅虽是挂名的刑律府令,但从未执过法。在公堂上高喝只是出于一是羞愤,并无恶意,以情应不计。”公孙鞅微微扬了扬眉,看着公孙贾道:“太子师请放心!这次,我们是按上次议定的法权制衡来审理此案的。我仅代主公,作公府的最后裁定。但主审还是宗正府的宗政令大人。刑律府副令司寇大人和秦公府奉常是副审,栎阳令是审案官。他们审定的结果,再由职代主公审定后,为最终裁定。不知三位还有什么话讲?”
公孙贾生怕公子虔和太子,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要是把其它几位主审官得罪了,公孙鞅就会一推三六九,借刀把自己杀了。于是抢着执礼道:“诸位大人!我们三人没有意见,心诚悦服的接受。请大人们按律行事!”
宗政令赶到奇怪,就看着公子虔,问道:“太子傅!你有什么话?”
公子虔看了看宗政令,又看了看公孙贾,可这两人的眼色是反的。公孙贾用眼色示意,要他顺着公孙贾的话。宗政令的眼色有象是在提醒他,不要按公孙贾的话来。这下就让公子虔为难了,犹疑了好一会,他才决定相信公孙贾,于是拱手回到:“宗政令大人!罪臣公子虔同意太子师所言,请诸位大人按律行事!”不过公子虔把这个按律两个字,咬的很重。
宗政令不知可否的哼了声,就不出声了。秦公府奉常和缓的看着太子,问道:“太子!你是直接当事人。你应该自己的意见哦,不能事事都由别人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