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寡人做什么?”嬴政明知故问。
且末王笑嘻嘻地说道:“本王亲自护送大秦的商队来到精绝,难道不该要点赏钱吗,不然拿什么喝酒啊。”
嬴政笑着说道:“咱们可是约定在先,你护送商队,收取酬劳,但也是收取商队的酬劳,怎么要到寡人的头上来了?”
且末王嘴角挂笑,斜眼看着嬴政道:“旁人看不出,本王还看不出吗,秦王你派出的这第一支商队,怎么可能是真正的商人,看身形,都是押送货物的武者吧,既然不是商人,那这赏钱,也自然由他们的主子给。”
嬴政哈哈一笑,说道:“看来还是瞒不过且末王啊,不然咱们说个价格,寡人把这一年的酬劳都给付了。”
且末王有些意外,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看来你这一年之内,是不会派真正的商队了?”
“呵呵,或许吧。”嬴政说道,“即便派来真正的商队,这钱寡人也出了。”
“哈哈哈……”且末王大笑道,“还是秦王仗义,来,本王敬你一碗。”
嬴政举起酒碗,与且末王碰了下,一饮而尽。
“既然得了酬劳,且末王就不会耗在这里了吧。”嬴政擦了擦嘴角,说道,“毕竟后面还有商队要过来呢,需要人护送。”
且末王放下酒碗,依旧笑容满面:“难道还另有好事,秦王不想知道?”
“之前你来信,不是已经说了吗。”嬴政说道,“是关于大宛的事情吧?”
“呵呵,不错。”且末王又将自己的酒碗满上,“这段时间,大宛又传来消息,称可以考虑将他们的镇国之宝,也就是汗血宝马出售给秦王几匹,不过,价码却是不菲
。”
“说出来听听。”嬴政面色冷峻地看向且末王。
且末王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颇为郑重地说道:“每匹母马,换得良马百匹,肥羊千只,黄金百两,白银千两。”
“若是公马,则翻倍。”
嬴政眯了眯眼,轻笑道:“胃口倒是不小,再金贵的马匹,又能价值多少,试问那整个大宛国,值几个钱。”
“贵吗?”且末王故作疑惑的表情,“我怎么不觉得。”
“呵呵,这个价格恐怕大有水分吧,寡人可是承受不起。”嬴政直视且末王,“但依照且末的习惯,买不起的东西,那就可以用刀去抢,不是吗?”
且末王:“……”
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秦在华夏之所以强大,也是通过不断吞噬他国土地得来的。”嬴政邪笑着说道,“若是不急需的东西,那就等上一等,要是急需的东西,那就抓紧抢过来。”
“呵呵,是这个道理吧?”
且末王心中一紧,但表面却不动声色道:“秦王说笑了,大宛距离大秦如此之远,秦王又怎么可能兴师动众去抢东西呢?”
“到也是。”嬴政故作思索状,“中间还隔了一个西域,要是去大宛的话,得先攻下西域。”
且末王:“……”
“不过寡人要是与西域的生意做的好的话,似乎借道而行也不错。”嬴政淡淡地说道。
“呵呵,如此远征,秦王不怕劳民伤财吗?”且末王问道。
嬴政仰头大笑道:“想必寡人与乌禅的事情,且末王也听说了,帮着自家人扩大些地盘,似乎没什么不妥吧。”
虽说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要说秦军以精绝为根基向外用兵,也并非是妄谈。
“这个玩笑,咱们不开也罢。”且末王率先崩不住了,“还是谈谈生意吧。”
嬴政喝了一口酒,说道:“价格太高,不谈也罢。”
“做生意嘛。”且末王说道,“自然要商谈个价格,不商谈,怎么知道行不行。”
“商谈是可以。”嬴政说道,“不过这又不是大宛的王亲口所说,只怕这中间,你的好处也不少吧。”
“哈哈哈……”且末王笑的有些尴尬,“这期间是有本王的些许好处,不过汗血马也的确为大宛的国宝,这许多年来,还从未向外公开卖过。若不是本王一再恳求,只怕大宛王也不会松口。”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漫天要价。”嬴政淡然说道,“也或者,寡人可以考虑拿别的东西交换。”
“别的?”且末王问道,“什么东西?”
“军粮。”嬴政很简短的答道。
且末王大吃一惊,愣在那里。
一个国家的粮食储量,代表了这个国家的国力,也是一国的根本。
无论是遇到战争,还是灾患,粮食都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所以,从不曾有哪个国家以粮食作为筹码与他国进行商贸往来。
可嬴政却提出拿军粮作为交换大宛马的条件。
这种出乎常理的做法,就连且末王都很是无法理解,虽说以牧养牛羊为主的地方吃的多是肉类,但对粮食的向往也是由来已久,因为肉,并不易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