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让诸葛辉去后书房觐见。
来到王宫侧门,诸葛辉交出随身的佩剑,跟着一个宫中的管事来到内书房。
又是等了许久,这才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走在前面的,自然是韩王,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韩廷相国张平。
这张平与诸葛腾有些交情,诸葛腾在给韩王写信的时候,也派人专给张平写了封密信,又送了些礼物。
想来,张平是帮诸葛腾说了不少好话。
“见过王上。”诸葛辉恭恭敬敬地拱手问安。
韩王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坐在座位上。
诸葛辉全不在意,转身又拱手对张平道:“张相国。”
张平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此次前来,可掩饰的周密?”
“当然周密。”诸葛辉坚定地说道,“此次回来,万不可叫大秦那边知道,所以我们都装扮成了商贩,以躲过大秦的耳目。”
韩王看向诸葛辉,语气冰冷地说道:“是为了躲避大秦的耳目,还是你本身就是大秦的耳目?”
对于这种情况,诸葛辉早就预料到了,也早已有所准备,他不慌不忙,苦笑了一声:“王上怀疑我等,这也无可厚非,但王上要是站在洛邑的立场来看这件事,就会体谅吾等的无奈了。”
韩王道:“寡人到要听听,你们有何难处?”
诸葛辉清了清嗓子,颇有条理的说道:“这首先,也是最重要一点,便是民心。”
“前年的冬天,洛邑出现了一头凶兽,名叫夕兽,它四处祸害百姓,猎杀牲畜,使得人心惶惶,不敢轻易外出,这件事天下皆知。”
“当时,各国有不少人来到洛邑,组织起来共同围剿夕兽,而秦王更是带着蒙家军亲自前来。试问,王上当时为何不像秦王一样,亲自出面带领大军共同除夕?”
一句话,问的韩王哑口无言。
的确,当时韩王因为有些惧怕那夕兽,并没有公开出面,只是象征性地号召了一下。
张平那时不是没提醒过韩王,可韩王却说:一只凶兽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如今看来,的确是被抓住了话柄。
见韩王面露异色,诸葛辉继续说道:“如今来看,秦王他的确棋高一着,以除夕的名义将大军带致洛邑,却叫诸葛大人无法推却,而暗中却胁迫吾等投降大秦,否则洛邑便将尸骨无存。”
“另一面,他还趁机收拢百姓的口碑,直到他亲手解决了夕兽,致使整个洛邑的百姓都对他极其尊崇。”
“王上你说,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除了假意投靠大秦,又能做出什么选择?”
又一个反问,将责任归结到百姓身上,缘由归结到了秦王身上。
而且诸葛辉声情并茂,把假话说得跟真事似的,叫人不得不信。
况且秦王当时带着大军进了洛邑的地盘,也是不争的事实。
韩王想要因此而怪罪诸葛腾,还真就没有太好的理由。
既然没了理由,那就不能总板着脸了,韩王的脸色缓和下来,慢慢地说道:“秦国自始至终,就觊觎他国的领土,其手段也是五花八门,也怪不得你们,只是诸葛腾他……真的不是真心投靠大秦?”
诸葛辉没有直接回答他,再次拱手说道:“我兄长与秦王有三个约定,如果秦王不同意,那洛邑上下就算拼死抵抗,也绝不低头。”
“是哪三个约定?”韩王问道。
诸葛腾道:“这第一,是洛邑只称臣,不纳贡,所有收上来的赋税都不向大秦交纳一丝一毫。”
“第二,秦军不得进驻洛邑,不可决定洛邑官职的任免。”
“这第三点,是秦国要向洛邑提供军械粮草,以抵御外来强敌。”
韩王看向张平:“张相,此事真如他所言?”
张平点了点头,说道:“王上,这几条的确如他所言,洛邑城中没有秦军的一兵一卒,也未向咸阳交纳税赋。”
只听诸葛辉继续说道:“微臣想再问韩王,如此一来,洛邑的做法,对新郑是有利,还是有损?”
张平见韩王有些语塞,接过话头道:“依我看来,秦国接收了洛邑,却并没得到便宜,并且想要大举东进的话,也跨不过洛邑了。”
韩王看向张平:“这么说来,其结果到是对咱们有利了?”
张平微微点了点头。
韩王又看向诸葛辉,狐疑地问道:“既然你们不是真心地投靠大秦,为何不早些向寡人说明自己的心思?”
诸葛辉轻叹了一声,说道:“就像王上刚才说的,洛邑城中定然有大秦的耳目,若是稍不留神,就会被秦国发现,到时候岂不是给了他们开战的借口?”
“更何况,我兄长要将那些粮草和军械都交给王上,只有不漏风声,才能源源不断地向大秦索要财物。”
听诸葛辉说了这么多,韩王终于打消了疑惑,看向张平道:“张相认为如何?”
张平拱手道:“王上,微臣觉得,诸葛大人说的确是实情,咱们只要得好处,也不必计较洛邑的归属。”
既然原本韩.国占领洛邑的时候,就是奔着税赋去的,那么现在只要得了好处,却也真没必要再跟大秦较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