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植物都已经光秃秃的了,即便叶子没有掉完,也都枯黄败落。只有一些常青树,还jing神挺拔。
离了灵武谷,走不半天,就出了凉州境内,到了大草原上。
这时代,黄河流域可没有后世那般严重的水土流失。后世是沙漠的区域,现在还是青青草原。
站在草原上,只觉开阔无比,一眼望不到边。
淡蓝淡蓝的天空,既高且远,不过地面上枯黄的草皮,却不能与之相衬。
“看来来的不是时候。”
王石笑道。
甄姜微颔螓,道:“如果是夏天的话,该有多美呀。”
“看看天高地远,体验四时变化,也不错嘛。”王石笑道。
两口子说笑着,驱策阿大,缓缓走进了草原。
大黄二黑就在阿大前面,忽左忽右,打闹玩耍。要么看见一只野兔,就去追赶,要么看见几只小鸟,也去嬉戏,快乐无比。
深秋的草原是荒凉的,几十里不见一个人影。
原本王石还以为会遇上游牧的部落,却到天黑,连一根人毛都没看见。
只好扎下帐篷,就地休整。
晚上,因为天sè空明,没有云层,所以月光十分透亮。就像一层银白的纱,笼罩着整个草原,朦朦胧胧,如梦如幻。
两口子没生活,抱在一起,坐在火堆旁,赏赏月,说说情话,悠然自在。
忽然,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打断了和谐宁静的夜。
王石见甄姜有些紧张,不由笑道:“只一匹马而已,担心啥。”
甄姜这才松了口气。
毕竟,这夜的空旷草原上,就夫妻两人,虽然她知道自家夫君本事很大,但甄姜还是没来由的有些惧怕。
随着马蹄声临近,王石站起身,微眯着眼,盯紧了马蹄声的方向。
夜sè中,一匹马的影子出现在眼帘里,马背上,还有一个人。
“嘿!”
那马背上的人,还在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毕竟,草原上很危险,如果不及早表现出善意,难免被人误会。到时候冲突起来,死伤都很正常。
听见呼喊,王石回应了一声。
不片刻,骑马者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在面貌暴露在了王石的眼中。
这人是个胡人,虽不知是哪一族,但绝对不是汉人就是了。
他脸面方正,有短须,穿着一身毛皮做成的粗糙大衣,裸露着胸膛手臂,露出一身腱子肉来。
那人看见火堆旁的王石夫妇,愣了一下,目光在甄姜身上稍稍多停留了一秒,做了个不伦不类的汉礼,说出有些撇脚的汉话来:“在下屠各部之下谒支部落忽律仑,敢问两位是?”
王石微微一皱眉,大约明白了这人的来历。
屠各部是匈奴的大部族之一,这个名叫谒支的部落,应该是屠各部的附属小部落。
只是不知道,大晚上的,这匈奴人为何单人独骑行于草原之上。
对于匈奴,王石有一种自内心的厌恶,比背叛他的羌人更甚。
自孝武皇帝时,骠骑将军、冠军侯霍去病击破匈奴王庭,封狼居胥,匈奴就一分为二。一部分往西北仓惶逃窜,被称为北匈奴。另一部分归附汉庭,称为南匈奴。
说起来,王石对于孝武皇帝,还是万分敬仰的。但有时候,王石却想不明白,为何孝武皇帝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了危害巨甚的匈奴,仅凭一封降书,就把偌大的河套平原拱手相送。
这样的待遇,没有换来和平,反而埋下了祸根。
近百年来,自从大汉稍显虚弱开始,南匈奴便不安分。轻则调兵南下打草谷,见人杀人,见钱抢钱,比后世小鬼子的三光政策也不逊sè;重则与鲜卑人联合,攻打城池,无视汉庭。其恶行,简直罄竹难书。
迄今为止,并州大部都被匈奴人掌控,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郡,还在朝廷手里。
“我夫妇从凉州而来,到草原上散心。”
王石漠然道。
“哦。”那忽律仑点了点头,问道:“我部族失了一群牛羊,正在搜寻中,不知朋友一路南来,可否看见?”
王石摇头,道:“未曾看见。”
言罢,王石看了眼甄姜,又道:“我夫妇俩要歇息了,你请自便。”
闻言,那忽律仑眼神一紧,忽而又放松下来,道:“打搅。”
说完,转身上马,策马而走。
见这匈奴人走远,甄姜道:“夫君,我觉得这人不是个好人。”
王石呵呵一笑,不回答,却道:“天晚了,早些休息才是,管他什么人。”
甄姜顺从的点了点头。
在与甄姜说话的同时,王石却通过空间烙印,支会大黄二黑紧随那匈奴人,想要看看匈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毕竟,这大半夜的,单人独骑在草原上寻早丢失的牛羊,理由简直撇脚的不靠谱。
多半是老远见到王石他们这里的火光,过来查看查看。
至于其他的目的,王石不好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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