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暗地里处置得干干净净。她娘家二嫂一来就发生了这种事,让她很是丢脸。
“这……我也不知啊。”袁氏答道。她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脸上浮现出焦灼与担忧。
安六姑娘处置丫鬟并未刻意掩人耳目,因此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安凌宓不顾脸面拦截三公子送荷包,三公子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她的两个贴身丫鬟目睹了整个过程,安凌宓丢了脸心气不顺,便拿两个丫鬟出气,拿尖利的钗子往她们身上戳,没把握好分寸,戳中了要害,二婢身亡。安凌宓觉得晦气,吩咐人把尸体扔进了洗月湖。
此事一出,国公府上下无不惊讶于安六姑娘的残忍毒辣。
袁氏对女儿如此行事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埋怨她不该在别人的地盘上生事,安氏却气得咬牙切齿。她这侄女折磨、残害贴身丫鬟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连带着她和安家也被人诟病。
出了这等恶事,安氏不相信她二嫂还有脸面提两府结亲之事。谁知袁氏竟不死心,仍提出要把女儿嫁进国公府。
安氏索性借题发挥,断了她二嫂的念想,不客气地说道:“二嫂当知,国公爷最看重品行,出了这件事儿,他断不会同意六丫头嫁进来,二嫂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袁氏急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不死心地问:“难道没有一点圆转的余地?”
”没有。”
袁氏听了,颓然靠在引枕上,心中满是不甘,可也没有办法了,只得放弃。
安凌宓听说自己心心念念的好亲事黄了,拉着母亲嚎啕大哭。
袁氏无比心疼地抱着女儿,一面帮她擦泪,一面安慰道:“宓儿放心,娘会帮你找到更好的夫婿。”
“我不要!我就要三表哥!”安凌宓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
袁氏无奈地捂住女儿的嘴,斥道:“喊什么!这里是忠国公府,你想闹得人人都来看你的笑话么!”
“我不管!不能嫁给三表哥,我就不活了!”安凌宓哭嚷着挣开了袁氏,向外跑去,袁氏忙让自己的大丫鬟春红追上去。
第二日用过早膳,柳妙璎就和青岚一起出了府。她们每日都要去城东的普仁医馆,上午,柳妙璎自学白老先生给她的关于毒物的书籍,不懂之处就问白老先生;青岚跟白老夫人金氏学武功,主要是学习剑术,偶尔学习刀法和鞭法,还要跟白老先生学医术。下午,二人跟着白老先生夫妇的女儿白汐学琴棋书画、礼仪绣艺。
普仁医馆在城东的祥云巷,离忠国公府只两条街,二人不赶时辰,便悠哉游哉地一路逛过去。走到祥和街拐角时,青岚忽然拉住了柳妙璎,低声道:“等等,前面那人好像是安六。”
这几日,柳妙璎对安六姑娘可是如雷贯耳。定睛一瞧,果然是她。
只见安六姑娘带了个年纪小的丫鬟,一边走一边警惕地看向四周。
大早上的不在国公府待着,她在大街上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别让她发现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青岚道。
柳妙璎点点头,二人悄悄跟在安凌宓身后五十步左右,一路竟跟到了普仁医馆。安凌宓带着丫鬟进了医馆,柳妙璎和青岚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过了约一炷香工夫,安凌宓就出了医馆,四下观望了一阵子之后原路返回。柳妙璎和青岚这才进了医馆,询问安凌宓来医馆的目的。
一问之下方知,她竟买了“红尘醉”。那是一种迷药,官府是不允许买卖的,只有普仁医馆挂羊头卖狗肉,以卖药品的名义卖各类毒粉毒药。
“她怎么知道普仁医馆有红尘醉?”柳妙璎不解问道。
“应该是花钱买的消息,香茗斋里就有专卖消息的贩子。”青岚道。
“看来安六姑娘要对我三哥下手了,怎么我还有点儿小期待呢。”柳妙璎笑道。
小小一包红尘醉,就要一百两银子。除了柳瑄,还有谁能让安凌宓花这么大的本钱?
“你们两个臭丫头,还不快进内室,磨蹭什么呢!”白汐给了柳妙璎和青岚一人一个爆栗,两人不敢耽搁,立即进了内室,开始学习。
用了午膳,柳妙璎和青岚凑在一起说话。柳妙璎道:“帮我递个消息给三哥,说安六买了红尘醉准备算计他,让他当心点。”
“为何要帮柳瑄?”
“他是我三哥,而且他长得好看。”
青岚“切”了一声,道:“他精得跟鬼一样,不用你提醒。”
“不管用不用得上,我提醒了,他就欠了我一个人情,稳赚不赔的买卖,干嘛不做?”柳妙璎转着眼珠子,笑道。
青岚说不过柳妙璎,不情不愿地去传话了。
要传话给柳瑄,十分容易,因为他就在城东的白鹿书院进学。柳妙璎刚喝完一杯花茶,青岚就回来了,对柳妙璎道:“他说知道了,欠你的人情以后慢慢还。”
傍晚,柳妙璎和青岚从西南角门进了府,就听守门的几个婆子窃窃私语,说安六姑娘寡廉鲜耻、祸害了二公子云云。
柳妙璎顿住了脚,怎么又扯上了二哥?不过想想那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也好,省得祸害别人。
少有人知道,忠国公府的二公子有个令人不齿的癖好:玩弄幼女。柳妙璎无意中得知此事,还曾悄悄解救了一批被二公子买进院子的小女孩。
国公夫人安氏也知情,她将此事瞒得严严实实的,严令二公子不许在府中胡闹。之后,二公子就只在外头玩儿。因此,即便二公子文不成武不就,这些年也没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