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亲眼看到?”
“是。”
宋瑄问话时,柳妙璎、柯瑶以及听雷、听海也没闲着,他们在沈仲平的房间里四处翻找,想寻找有用的线索。
“七姑娘,这里有个暗格!”在书房搜寻的听海大声喊道。
柳妙璎快步走过去一看,在沈仲平书房的楠木书桌下方,嵌入了一个暗格。柳妙璎和柯瑶几人在附近寻开关,柯瑶扭动一个桃木笔筒,那暗格就打开了。
暗格里,放着厚厚一大摞画作。有山水画,有人物画,还有花草动物画。
“寻到了什么?”宋瑄问道,大步走来。
“三哥快来看,我们在暗格里找到了这些画儿,但好像不是沈二公子画的。”柳妙璎说道。
沈念拿起那些画作翻看了一番,说道:“这些肯定不是我二哥画的,我二哥的画作,是墙上那些。”
宋瑄拿起画作仔细翻看,那些画作的笔法很是粗劣,也毫无意境,像是初学者的入门之作。
“难道是沈二公子儿时所画的?”柳妙璎推测道。
宋瑄摇头道:“不可能,看这宣纸的颜色,距今不会超过半年。”
“那这些是谁画的呢?沈二公子将这些画作藏得这么隐秘,说明它们很重要吧。”柳妙璎道。
宋瑄收起画作,说道:“我们先回客栈吧。”
回到永福客栈后,柳妙璎问:“三哥,你问出什么了吗?”
宋瑄回答:“算是发现了疑点。明日一早,我们去一趟天池山。”
天池山果然如传言那般云山雾绕,犹如仙境。柳妙璎兴奋得东看看西瞅瞅,宋瑄紧跟着她,时不时提醒她小心脚下。没多久,他们就到达了半山腰的清池观。
清池观有些冷清,大门口只有一个八、九岁的小道士在扫地。小道士见宋瑄一行往道观走,忙扔了扫帚跑进观中报信。不多时,一个中年道士出来迎客。
清池观后院有一处高地,可俯瞰天池山众景。因此,偶尔也会有游人前来。中年道士以为宋瑄他们也是来观景的,直接带他们去了后院高地。
“三哥,山坡上的那簇草,就是断肠草!”柳妙璎指着一处陡坡上的植物,对宋瑄说道。
“看来,杀害无名女子的断肠草,的确来自天池山。”宋瑄道。
“难道凶手就是清池观之人?”
“不好说,我们先去观里转转吧。”
宋瑄一行在道观内四处闲逛,逛到一处小厅,宋瑄瞥见小厅墙上挂着的画,是一幅太上老君炼丹图。
“这图有什么异样吗?”柳妙璎问道。
“你仔细瞧瞧,发现了没?”
柳妙璎上上下下看了那图许久,恍然大悟道:“与沈仲平书房墙壁上的挂着的几幅画笔法完全一致。”
见门口有个扫地的十二三岁的小道士,柳妙璎笑嘻嘻地凑过去,指着小厅墙上的画问道:“小师傅,请问那幅画是谁画的?”
小道士一脸自豪道:“那是虚笏师兄画的,好些人都说他画得同大才子沈二公子的画儿神似呢。”
沈仲平的一幅画作先前卖一百两一幅,他出事后,他的画作最高的被炒到五百两一幅,好些爱画之人都以能得到沈仲平的画作而自豪,
模仿沈仲平笔法的人也不少,但画出来的作品,都只是形似而神不似。正因如此,小道士才因他的师兄虚笏能模仿沈仲平的画作而显出自豪的样子。
“你虚笏师兄真了不起!他经常作画吗?”柳妙璎继续问道。
小道士听她夸赞自己的师兄,也与有荣焉,说道:“他并不经常作画,而且他的画作几乎没有保留下来的,全被他自己给烧了。厅里的那幅他三年前画的,师父不让烧,才得以保留至今。”
自此,宋瑄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基本得到了证实。沈仲平书房暗格里搜出的画作拙劣、书房墙壁上挂的佳作以及与佳作笔法完全一样的太上老君炼丹图,让他得出一个结论:真正擅画的人是道士虚笏,而非沈仲平。
那么,杀人凶手应该也是道士虚笏,而非沈仲平。
宋瑄推测,沈仲平可能出于沽名钓誉之心,竟称虚笏所作之画为他所本人所作,凭此成为了众所周知画技卓着的才子。
虚笏杀了五名女子,并在她们身上作画,以嫁祸沈仲平。不明内情的人看来,那些画作很明显就是沈仲平所画,沈仲平自然就成了杀人凶手。
“虚笏为何要杀人之后嫁祸沈仲平?”柳妙璎有些不解,问道。
“还不清楚。”
“仅凭山上有断肠草这一点,怕是无法确定虚笏就是凶手,任何人都能上清池山顶采断肠草。”柳妙璎又道。
“前一阵子下过雨,山路湿滑,而且上山的路非常陡峭,我们两个有功夫的人自然能轻松爬上去,但普通人恐怕没这个能耐。”
“而且,山坡上杂草丛生,视线被山上的树木遮挡住了,也不是观景之处,谁会平白无故到山坡上去呢?”宋瑄说道。
柳妙璎想了想,说:“真凶也可能有武功。”
“的确,虚笏只是有嫌疑,还无法确定他就是凶手。”
虚笏擅弈,宋瑄也是个中高手,便邀他手谈 一局。
宋瑄的棋路四平八稳,但想要占便宜也不容易。虚笏的棋路则诡谲难测,处处是陷阱,一不小心就容易陷入险境。二人行棋将近一个时辰,打得难舍难分。
以往也有不少自诩为才子之人,上山寻虚笏对弈,因此虚笏以为宋瑄也是那种自命非凡的公子哥儿,谁知他确有些真本事。他这才收起轻视之心,认真思索后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