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实。。。。。。他落入了敌手?】
伊达政宗再次恨恨地咬了咬牙。
【那个家伙初次担当这么重的活就失败了,这让以后怎么方便再对他委以重任?】
对于新间崎大败驻扎在沼原的上杉景虎派使者前来与伊达父子交涉,希望用三万两银子交换被俘虏的将领一事,片仓景纲虽然因为有要事在身,没有参与会议,但他通过鬼庭纲元的消息,知道得很清楚。但他却故意气伊达政宗,伊达政宗从来目中无人,有时天真无邪,有时故意刁难,有时视人如寇仇,有时又甜言蜜语。
片仓景纲觉得变化无常的伊达政宗其实和自己从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多次听说的织田信长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后者就是因为喜怒无常而被称为霸主。
【你竟然不知道成实那家伙战败被俘?】
【是。从没听说过。】
【那可不行。你早应弄清此事,汇报给你父亲。你太粗心了。】
【既然如此,我会通知他们。那么您今天为何不快呢?】
片仓景纲问道。
伊达政宗并不恼怒,道:
【上杉家的人要用成实;来向我们勒索钱财,并且。。。。。。还提出要把森长可和甘粕景持的骨灰移回去。。。。。。若是你,会怎么办?】
片仓景纲的脸色倏地变了,但他立刻又笑了,伊达政宗的脑子转得飞快,如果自己说了蠢话,不但会立刻被他斥责,而且还要忍受他强烈的憎恶。
伊达政宗厌恶愚昧忧伤和犹豫不决,如同厌恶毛毛虫。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如果我能早出生二十年的话,那么织田信长可以做的事情,我也一定可以做到!】
即使他在跳《敦盛》舞,也只会表达出慷慨激昂的傲气,而不是对于岁月无常的感慨。片仓景纲很清楚这一点,便故意转开身子。
【依我看,恐怕一切取决于器量。】
伊达政宗盯着片仓景纲。
【这就是你的看法?哼!我会让失望的。】
【此话怎讲?】
【如果对方认为我们会答应他们的条件,我决不答应;倘若他们认为我们不会答应,我们却痛快地应允。】
【好对策。】
【我已对父亲说过,森长可和甘粕景持都已经死了,即便把他们的骨灰继续留在资福寺,也没有任何意义。成实虽然还是个孩子,身上却有一种大难临而头无所畏惧的气魄,将来迟早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如果让他就这么被上杉家关着,不仅仅是让我自断一臂,而且。。。。。。如果他投靠了上杉家的话,这对于我们而言,损失无可估量。】
【藤五郎会投靠上杉景虎?哈哈哈,主公不带这么乱开玩笑的,成实可是您的堂弟啊,而且他的父亲还是您的叔祖(伊达实元和伊达植宗为亲兄弟,但后者又把自己的女儿,也就是伊达实元的侄女嫁给了伊达实元,所以两人既是兄弟又是翁婿。。。。。。这关系乱的),他怎么可能背弃父亲,另投他人呢?】
【我只是假设一下而已。。。。。。所以呢,我要劝父亲和家中那些老家伙干脆接受上杉家的人的建议,出钱把成实他们给放回来。。。。。。唉,父亲对此却很是恼火。】
【他肯定认为您太过糊涂了。】
【不。我当时说话太激动了,连老师和左月也责备我。。。。。。对了,政景还跟我说,正是因为成实不小心打翻了烛火,所以奇袭军才会被敌人发现,继而遭到剿灭。】
【打翻烛火?主公!抛开是否真的因此战败,我想问一句,留守大人是想让成实来担这个责任吗?】
【这个还不清楚,得等成实回来之后好好问问他才行。。。。。。不过政景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是少数支持我的人,不过。。。。。。唉,大家似乎都不想出太多钱救人,认为三万两太多了。】
【所以,您就心灰意冷地回来了?我倒放心了。】
【放心?】
【是。您的看法,我认为是正确的。】
【自作聪明!】
【就算不交换人质和骨灰,成实那个笨蛋也不会被杀。因为杀了他于事无补————因为他虽然是我的亲族,但在伊达家中并没有多少说话的位置,明智小五郎如果是个聪明人的话,就肯定会让他活下去,以便在适当的时候派上用场。他们手里的牌和我们手中的牌,有着很大的差异。】
伊达政宗有些惊讶————片仓景纲竟然连这一层都想到了,自己虽然在之前也曾经反复思量过这起【买卖】的得失,却还没有想小十郎想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