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所以,我很难想象他能够有这么大的手段,变出这么一场震动近畿的传闻出来。
想到这里,我问织田信澄道:
【那么,佐佐清藏大人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将军大人是否要说要召他进入安土城为自己辩解。】
【没有,佐佐大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也被卷进来了,将军大人也没有召见他的意思。】
【嗯,这基本上就可以说明了,将军大人对于佐佐大人是完全放心的,而佐佐大人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清白的了。】
【那就好,不过令我想不通的就是,羽柴家为什么会认为是佐佐大人呢?柴田大人和泷川大人同样有嫌疑啊?】
【先别考虑那些。。。。。。我也想过了,以将军大人目前对羽柴大人的态度来看,羽柴大人这回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我与织田信澄并没有聊太久,当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完之后,他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说是要去一下蒲生氏乡那里,后者最近也在琢磨这个问题呢,有必要让他也听听我的结论。
我没话可说了,这两个人真是对好G友!
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
【别总是让我来找你,你就算官再大,也别忘了过去的交情啊,有空多到我家里去坐坐,而且我们[三将监]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喝酒了。】
【嗯,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不是那么忙了,就会准备好酒宴等你们上门的。】
送走了织田信澄,我稍微准备了一下,便坐着轿子进城去拜见织田信长。
与之前的羽柴秀吉不一样,我很轻松的,就得到了织田信长的接见。
不过呢,与我之前和织田信澄见面一样,织田信长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也放弃了内厅,选择在后花园与我见面。
这种巧合来得可真是有趣。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交谈的地点并不是在爬满紫藤花的木棚下面,而是在养有鲤鱼的池塘边。
我过去的时候,织田信长正在池塘边,给鲤鱼喂食。
我跪伏在地,正打算像以前那样向他【请安】,他却主动先开了口:
【在我们说正事之前,首先要感谢你帮忙救了我的两个外甥女。】
【嗯?将军大人您已经知道了?】
【怎么了?我作为将军,难道不能多知道一些事情吗?难道你还打算亲自向我汇报这件事情给我听,然后向我邀功请赏?】
【小的不敢。】
织田信长的话差点没把我给噎死,这织田家族的人,还有会说话的没有?!
不光织田信长是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香姬也总是跟我唱反调,对了,还有今天早上的那个茶茶,都是这幅德行!
织田信长把喂食的鱼饵交给了一边的森兰丸,然后向我走了过来。
不过,他却没有说让我起来的话。
【本来嘛,你的行为的确值得嘉奖,但是,我听浅井家的人说了,你不顾武士的尊严,出手陷害浪人,并且还向一只癞皮狗一样的在地上打滚。。。。。。】
讲到这里,织田信长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摁在了我的头上。
我没有提防他竟然会来这一手,再加上织田信长的臂力和腕力非常强劲,没有丝毫反抗的,我的脸就把他狠狠地摁到了地上的石板上。
【唔。。。。。。】
石板可都是用大青石做成的,坚硬度可以想象了。
我疼得龇牙咧嘴。
【爱婿】森兰丸大吃一惊,急忙叫道:
【将军大人,明智大。。。。。。】
【闭嘴!兰丸!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给我安静的看着就行了!】
听的出来,织田信长的火气很大,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森兰丸充满同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悻悻地闭嘴了。
【你这个蠢材!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脸皮呢?!】
织田信长还嫌不解气,又狠狠地在我的后脑勺上面敲了两下。
【你不仅是我任命的幕府官员,和你是我,织田信长的儿子!竟然做出了这种丢脸的事情!幸亏那些捕快和浪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否则我也要。。。。。。】
织田信长骂起人来,也是没完没了。
而我头痛欲裂,心里更是不爽————
MD!这么丢人的事,我也不想这么干啊!
可问题是作者非要这么写,还说什么【要借这个机会,狠狠地讽刺一下所有网文里的那些龙傲天】来着的。
不过话说回来,织田信长又一次的称呼我为【儿子】,这可真是。。。。。。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我慢慢开始把浓姬夫人,也就是岳母大人,当做是母亲看待,不过即便是这样————
我也没办法做到把你织田信长当成爹啊!
因为我实在不敢想象,有你这么一个爹,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
好不容易等他骂完了,手也拿开了。
我急忙把头抬起来,疼的不得了。
【你。。。。。。哼!只有这一次,下次再敢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织田信长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我龇牙咧嘴的抚摸着肿痛的脸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才我竟然看到他在注视我的的眼神里,短暂的出现了心疼,后悔,慈爱以及关切。
咦?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以往不曾有过的。
【请将军大人原谅,小的也只是想寻点新鲜,找点乐子,没想到却因此让将军您蒙羞了,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小的一定引以为戒。】
【嗯,这才像句人话,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那我就不在追究了。。。。。。好了,耽搁了半天,还没有说正事呢。】
(看主角挨揍,作者我怎么想,都特别的痛快。
主角救茶茶的情节,原本就是用来恶搞龙傲天的,龙傲天英雄救美,实际上就是在装B,而之后的【野狗打滚】就是在许多龙傲天都把痞子样,流里流气的二流子模样当作是耍帅扮酷,说什么随性洒脱,其实那样只会招人讨厌。
真期待在别的小说里面,也有个像织田信长这样明事理的人,出来狠狠地揍那些个傻B龙傲天一顿。)
尽管脸还是疼得不得了,但听了织田信长这话,我也只能把手给放下了。
【将军大人明察,小的的确有事前来通报。】
【嗯,你不会也是为了猴子的事情,前来谈听我的口风的吧?】
讲到这里,我注意到织田信长的表情有着不加掩饰的厌烦,看来这两天,抱着这个目的前来求见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
【不,羽柴大人的事情,自由将军大人您决断即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的,哪敢妄测您的心意呢?】
【咦?】
织田信长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两眼,然后说道:
【你说什么?猴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连京都的天皇陛下也派人前来问我是否真有其事。。。。。。】
朝廷当然会关心这件事情了,羽柴军近在眼前嘛。
【而我身边的人也不闲着,三七,长可,(松井)友闲,等人,都来问我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最后会怎么处置猴子。而和猴子关系差劲的权六和彦右卫门等,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嫌,选择了沉默。。。。。。】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织田信长再次来到了我的身前。
这次不是来揍我的,而是盯着我的眼睛,炯炯有神的问道:
【询问也好,沉默也好,之前都说明了,他们对这件事情非常的关注,】
讲到这里,他用手摸了摸我的头。
那样子,就是老师在安抚犯了错的【差学生】一样。
【可是,到了你明智小五郎这里,就好像完全不一样了,从你刚才的话以及说话的语气来看,你本人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啊,完全是一副该干嘛还干嘛的样子。。。。。。这么大的事儿,你就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也不能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
【原本我在看浅井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惊讶的不得了,但后来听见阿市夫人说,将军大人您已经做出了让羽柴大人在家反省的决定后,就安心多了。】
【安心?】
【是的,将军大人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断,把这件事请控制在手里我们还需要担心什么呢?。。。。。。我虽然是幕府执权,但其实就是个啥也不懂的混小子,真要出事了,也顶不上什么用,不过呢,幸好还有将军大人您啊,只要有您在我们身边坐镇指挥,什么问题都不算个事儿了,让人倍感安心,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您这样的巨人顶着呢。。。。。。】
【闭嘴!让你说事儿,不是让你在这里阿谀奉承的!还什么我顶着?要是全靠我一个人就能顶得住的话,还用得着养你们这群家臣吗。。。。。。】
虽然是斥责的语气,但实际上,我能感觉到,我的马屁拍得非常合他的心意————因为这个家伙原本就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嘛,我把他称为独力撑天的【巨人】,他心底肯定得意坏了。
这就是说话的技巧,好话不一定要煽情肉麻,但一定要说到听众的心底。
我注意到,森兰丸悄悄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恕罪,总之呢,我的意思就是说,既然将军大人您已经做出决断,那我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无话可说?哼!那好,我现在就来问你,关于这件事情,我该如何善后啊?】
【善后?您是说,该如何处置羽柴大人吗?】
【是的,不管猴子是否真的会谋反,他的人马都已经来到了琵琶湖,要是不好好处理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祸害的。】
【等一下,将军大人。。。。。。[是否]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织田信长扬了扬折扇,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已经派人调查了,这个传闻最早是一群市井小民在传的,而他们说自己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我的人查到最后,竟然找出了一丝伊贺余孽的影子!】
【伊贺?难道说,是伊贺忍者在。。。。。。】
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伊贺忍者众灭亡这么多年,残党竟然还能制造出这么大的一场动静出来,真是了不起。
【可惜的是,那些个该死的老鼠忍者,在我派人抓捕他们之前,都已经乘着船,走海路,跑到关东去了,感觉就像是一场又预谋的行动似的。】
【这么说的话,羽柴大人应该就是无辜的了?】
【嗯,猴子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可是。。。。。。】
织田信长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我在他身边跟了那么多年,马上就判断出来了————
这个家伙又要开始整人了!
果然,织田信长的下一句就是:
【对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来帮我想想如何善后。。。。。。诶,你不用推辞,这会就由你来出主意好了。】
【您干嘛非要找我出主意啊?】
我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心底却在不断的思量。
【稍微一个处理不好,那么以后羽柴大人还不恨死我?】
看到我一副苦瓜脸的样子,织田信长马上就变得很开心了。
整人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到底有多少恶趣味啊!
织田信长说是只让我【出主意】,但实际上何止这么简单,因为我作为幕府执权,所想所言,都有很高的几率被【选中】,成为【国策】。
所以这件事情,绝不是我与织田信长两个人开玩笑这么简单,必须要深思熟虑才行。
【将军大人,依小的愚见,无论这羽柴大人是否有谋反的意图,他都无法再继续担当维持京都治安京都的任务了。】
【哦,即便知道了猴子是清白的,也不能让他再干了?】
织田信长虽然用了疑问的语气,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看来我的想法,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哟西!看来我的话完全在理啊!
只要能与织田信长保持同步。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
【是的,这件传闻这么快就流传到了近畿的每一个角落,只怕现在的近畿人,对羽柴大人都感到万分的恐惧和厌恶了,这个时候,即便是将军大人亲自出来,为羽柴大人澄清事实,恐怕也消除不了这件事情的恶劣影响了。。。。。。至少在短时间内,这种影响还会在那些乡野小民的身边徘徊。】
【嗯,我所头疼的,也是这个,现在距离春日祭,只有十天的时间了,这十天之内,怎么可能让京都的人安心呢?】
织田信长喝了口茶,说道:
【猴子的军队如果进驻京都的话,十有八九是会引起京都人的恐慌的。。。。。。到那个时候,别说是春日祭,恐怕京都的人都会因为害怕兵灾而不敢出门,或者干脆逃离京都了。。。。。。】
讲到这里,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凶狠,表情也开始扭曲起来。
我和森兰丸同时在心底一惊————
不好!这个家伙要发怒了!
果然,织田信长猛地抓起刚才喝茶用的茶碗,将它扔向不远处的一座假山。
【咔擦】一声,在与假山的石块来了次亲密接触之后,名贵的茶碗立马裂成了好几瓣,掉在了地上。
【将军大人请息怒!】
我和森兰丸同时伏下身子说道,后者接着又对一边呆愣的小厮们骂道:
【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快去把茶碗的碎片捡起来,回头将军大人走到那里伤了脚,你们死一万次也别想负责!】
那几个人吓了一大跳,慌忙跑了过去。
我这个女婿虽然看着挺娘的,但一身武艺修为非常不错,据说是得到过织田信长亲自指点的,真是叫人羡慕。
不同于平时的温柔敦厚,此时的他,面容愤怒并且严厉,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作为织田信长身边近侍们的统领,如果不凶狠刻薄一些的话,是镇不住这群恃宠而骄的家伙们的。
【好了,兰丸,茶碗再好,也不过就是区区一个死物而已!】
反倒是织田信长先冷静了下来,他摆摆手,示意森兰丸不要太放肆了。
【算了,跟我为春日祭投出去的大笔资金相比,这东西的价值不提也罢。。。。。。本来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春日祭开始,幕府与朝廷,还有天下百姓们,一起来享受着太平盛世的,哼!现在却被这些个忍者给毁了,当然了,幕府财力雄厚,这些钱既然能花的出去,那当然也能赚的回来了,只是,我信长和整个幕府的颜面,往哪搁啊?!!!】
颜面?又是颜面!
我突然觉得织田信长过度执拗了,他对于【面子】的死咬不放,让我感到无法理解,也许大人物都是这幅德行吧。
就当我一个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织田信长又发话了:
【小五郎!你闷在那里不说话,是想挺尸吗?!。。。。。。没死的话,就给我出出主意,该怎么办,才能把春日祭给办好!】
【。。。。。。】
我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说话会挨骂,不说也要挨骂,我的命怎么就这么坏啊?!
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并没有我们眼前所看见的那么简单。
第一,是要安抚近畿人的情绪。
第二,如何处置羽柴秀吉,与他的军队。
第三,这春日祭该怎么办下去?
森兰丸突然说道:
【明智大人,其实我觉得,这次的春日祭,不仅是幕府的事情,也是整个日本的事情,将军之所以苦心筹划这件事情,也是在考验百姓们对幕府的信任心,这回,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经不起推敲的谣言,就已经让整个京畿地带的人,内心惶惶了,说明大家其实。。。。。。总之,将军大人因此倍感失落啊。】
【。。。。。。】
听了他的话,我又看了织田信长一眼。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织田信长的内心所想————
也许是受了历史书的影响,又或者说是总被他【威压】,我在心底,一直都将其看做是一位暴君,刻意的与织田信长保持着距离。
但实际上,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织田信长也是人,他不是真正的魔王,喜怒哀乐对他而言是免不了的。
而他所想的【天下布武】,不仅仅只是为夺取天下,还有如何更好的治理天下。
让自己所开创的盛世流传千古,这才是他的真正野望,这是最了不起的想法。
但是这次的事情之中,近畿百姓对幕府的不信任,却让他的内心遭受重创,没有百姓作为根基的盛世,注定不会长久。
【闭嘴!兰丸!你的话太多了!】
织田信长一边斥责森兰丸,一边轻轻地咬起左拇指的指甲来。
先咬嘴唇,再咬指甲,这已成了近来他一个人生闷气甚至发怒的前兆。
【呵呵,其实,森大人说得对,但又不全对吧。】
我笑了笑,而森兰丸瞪大了眼睛。
织田信长微微一笑,冷冷道:
【什么[不全对]?!我织田信长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失落。。。。。。兰丸,你要是下次再多话,我可不管你是可成的儿子,小五郎的女婿,照样会撕裂你的嘴!】
我kao!你骂人就骂人,还要把我扯上干什么?!
不过呢,即便是这样,我也得顺着织田信长的心意往下说:
【正是。森大人,你太多虑了。。。。。。人都想爱憎分明地活着,都想完全信赖他人,但又在不断怀疑他人。在这个世上,可将信赖与憎恨分明白的人,根本没有,所以,近畿人才。。。。。。】
【半信半疑才是真正的态度了?】
森兰丸还没有说话,织田信长先开口了:
【这么说的话,小五郎,你我父子之间也是这样的心态吗?】
【。。。。。。】
我不敢说话,内心也感到万分后悔————
真是可恶,眼前这个处处刁难我的家伙,居然借题发挥!
不对!不行!
我可不能生气!人家是织田信长,是我所不能应付的人物!
转念一想,虽说他对自己总是压制,可我自己如果也发怒,结果又会如何?
那样一来,不就会让事情朝最坏的方向发展吗?
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回话。。。。。。
一番推敲斟酌后,我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头怒火,道:
【将军大人,我刚才的意思是说,世上既无一尘不染之人,也无穷凶极恶之徒。况且自古以来,百姓对于朝廷官员或者幕府武士的畏惧,已经深入其心,如果百姓们并未明确说将军是可信任者还是不可信任者,都没有问题。。。。。。】
【这也叫没有问题?】
【是的。】
我讲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我们不是再商量应对之策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人际关系研讨会】了?
不过现在话题既然已经开了,那么即便是硬着头皮,把它说完。
【无论怎样,就说明近畿百姓是一群保持着清醒头脑。。。。。。半信半疑就足够了,怀半信半疑之心,就表明他们对幕府既不会防范,也不会信。。。。。。疏漏,即便是听了谣言,也只是怀疑,错也不会大错,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