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和关邢纠缠到了很晚。
关邢眼睛看不见,比平时要快,次数比赵澈要多,体力消耗自然也比赵澈大,后面便承受不住了。
等赵澈帮他洗了澡送回床上,立刻沉沉的睡死过去。
赵澈把吹风风力调到最小帮他吹头,吹完毫无睡意的起身去了阳台。
他在看手机里这几个月和周煜的短信记录,短信内容没什么营养,都是些日常琐事,不知不觉就发了好几百条。
回过头来看,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他竟然陪着周煜做了这么无聊的事。
今天周煜问他为什么要从烨色把他带出来,明明可以不管他的。
赵澈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那个时候知道周煜被卖进烨色,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把人带走。
周煜是他的人。
而非仅仅是他睡过的人。
这两者的差别很大。
周煜爱哭,又懦弱,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站在他身边只会让他丢面子,可横跨近十年的光阴,周煜是待在他身边最久的人。
他们的身体经过长达十年的磨合,没有厌倦彼此,反而越发契合。
他们的生活在无形中相互渗透,融合。
赵澈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确定自己忍受不了娘娘腔,可他能容忍周煜在他面前哭唧唧,没出息的抹鼻子,他不会上手揍周煜一顿,只会冷着脸丢一包纸巾过去。
他想,也许他只是和周煜待得太久,就像养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宠物,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他。
而且,他和关邢之间还挡着一个周震。
他把他和周煜之间的事都坦白说了,关邢却只字未提和周震有关的事。
就像赵澈知道关邢的眼睛出现问题和周震有关,却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周震这个名字,像一道禁忌,被关邢封存了起来,不许赵澈触碰,也不许他自己触碰。
这种禁忌,更像是一种胆怯,好像他不敢去面对剖析和周震的感情一样。
这样的处理方式是不对的,但赵澈纵容了关邢。
就像他纵容自己一再插手周煜的事。
赵澈在阳台抽了一夜的烟,眼底在脚边密密麻麻的堆成一片,天刚刚亮的时候,关邢穿着睡衣摸索着走了出来。
赵澈站起来扶住他,惯性的在他腰上捏了一下:“天才刚亮,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一张口便是浓烈的尼古丁味道,指尖触及关邢紧实的肌理愣了一下。
周煜身体弱,每次他闹得太凶,周煜第二天就会哀嚎说腰酸背痛,赵澈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给他揉腰的习惯。
然而关邢身体健实,他好心的揉腰便成了撩拨。
“别闹。”
关邢抓着赵澈的手低斥,赵澈冤枉的摸摸鼻尖:“没闹。”
说完拥着关邢来了个热烈深切的早安吻。
吻完,两人气息均是不稳,却都没被诱发欲念。
额头抵额头的平息了一会儿,关邢低声开口:“阿澈,我查到一些事,我想去监狱看看周震。”
话落,赵澈扣紧关邢的腰:“什么事?”
“这些年,我可能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