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重影见她像是想起什么往事,坐在他腿上伤伤心心哭起来,边哭边抹眼泪,一张脸很快眼泪鼻涕乱成只花猫……
“好了好了,丫头不哭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把腿上哭泣的女孩抱入怀里,安慰地抚了抚脑袋:
“都是大叔的错,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们家丫头这么好,哪里有人舍得扔下你呢?”
月神的体质不伤不死。
寒冬里,借着丫头的手让他意外重伤那一次,是多年来月神身上出现过的唯一纰漏,也是击杀的唯一机会。
“只是,大叔有不得不做的事……”他喃喃低语,“对不起……对不起,丫头。”
在树屋里对月神的狙杀失败后,他便明白无可挽回了。
沧言的仇是,和丫头日积月累的感情也是。
斩草未能除根,反而打草惊蛇。从今往后月神的警惕性会更强,恶魔族很快就会彻底盘查森林、掘地三尺搜寻他的踪迹。
而丫头……一旦从月神口中得知真相,又当如何呢?
他安抚着怀里哭泣的女孩,神情有些复杂。
却没想到,
那人竟自始至终,未对她吐露一字。
“大叔不用道歉……”千翎摇头,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沾湿了他肩上的衣衫,“我不是责怪大叔……我只是……有时候一个人,会难过,会很想大叔……”
自爱伦伊斯陨落之后,一直以“混血兽人”的身份活着。
吟风河谷也好,恶魔族也罢,努力和周围的环境融洽相处,忘记过去看向未来……心里却始终有一根不安的弦紧绷着,放不下来。害怕有一天被拆穿,被发现,被驱赶。每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安,噩梦此起彼伏不曾断过。
一个人时,会想念自由的风,想念阳光下那对扑扇的小翅膀……
想念爱伦伊斯的晨曦和云霞,把城市慢慢浸泡成暖融的蜂蜜色。
她没有兽耳兽尾,也没有膜翼尾刺,不属于这大地上任何一个种族。
她体内流着天使的血。
而大叔,是离开爱伦伊斯以来她遇到的唯一同族人。他曾是堕落的上代圣天使,螺旋之塔的危险刑犯,却也是那个没心没肺跟她嘻哈打闹的话唠顽童,如父女相互陪伴着、手把手教导她羽赐的控制和使用……
那样平淡的安心如温水一般,不甘甜却醇厚,是和黎菁小若她们在一起时所不一样的安心……
同类间独有的温存安心。
“大叔也很想丫头啊……”他叹了口气,手指仔细拭去女孩眼角的泪珠,沉声道,“我记得教过你,一个人时要多注意安全,发现不对劲随时用羽赐反击。那只狐狸怎么回事?”
“不知道……”千翎摇头,望着男人擦她泪水的样子,伸手戳了戳他下巴的胡茬,“对了,大叔怎么在这里?”
“我路过陇关城,在城主府游玩顺便捡点旅费的时候,正好听到那城主碎碎念什么没翅膀的天使小女孩抢了他的美人……”烈重影托着下巴瞅她,“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可这里是兽人族内部,戒备很森严……”她忽然紧张起来,四下张望着,压低了声音,“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嘛……”
烈重影眨了眨眼,随手打个响指:“小意思。”
随着一抹红光从他额心抹过,罂粟图腾一闪即没,一对雪白的狐狸耳朵从头顶冒了出来,悠悠然晃了几晃。与此同时他身后收拢的羽翼消融了,一条绵长雪白的狐尾从身后翘了起来,左右摇摆着。
“哇哇哇……!你你你……”
千翎惊得从他腿上蹦了起来,围着他左转两圈右转两圈,小心翼翼伸手捉住那对狐狸耳朵。
软软绒绒的,竟然有温度!
“有有有触感!这是真的耳朵?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啊!”
烈重影看着她兴奋得脸颊发红,围着他团团转,勾唇一笑随手又是一个响指:“你也可以。”
千翎一愣,随即一对粉嘟嘟的小猪耳朵从浅栗色的头发间冒了出来,活泼抖了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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