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愣住,呆呆看着他晕在雨雾中轮廓清晰的侧脸。
“我不是这个意思……”
风声起,窗外雨幕中离朔的身影显现,双翼收拢恭敬单膝跪地,颔首行礼。
雨丝飘飞,森林水雾蒸腾。
少年如墨的长发倾泻在风雨中。
“我该走了。”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睫毛垂落收回视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却忽然被一双手紧紧握住。
千翎抓着他黑袍下苍白纤细的手腕不肯放,低头紧咬着嘴唇。
脚步缓慢停下。
雨声淅沥,少年清冷的嗓音仿佛有安抚人心的魔力。
“翎,总有一天,我会替你带他回来。”
微凉的手指抚上脸颊,像一阵轻柔的风,又像是来自远山的誓言,吹入了心底,烫下烙痕。
千翎抬头望着他,眼睛红红的:
“还有……”
他微微一怔,却轻轻笑起来,像抚弄小猫揉乱了她的脑袋:“贪心鬼,还有什么?”
她握着他手腕的掌心,传递着如火焰炽烈的温度,一直蔓延到心脏。
“还有,”千翎抽了抽鼻子,清澈的琥珀色眼睛盈满光亮,深深望着他,“你,要平安回来。”
他瞳眸中杏仁状瞳孔轻轻一颤,恍如清澈镜面,清晰刻印着眼前人的模样。
雨声淅沥。
“好。”
风平地而起,银铃旋转,白纱飘飞。女孩独立在窗前,长长的睡裙随窗纱翻飞而起。
她望着漫天雨线下无人的森林,缓慢握紧了掌心冷却的糯米蛋。
时间过得飞快。
树屋的日子宁静而孤单。
千翎趴在窗边发呆,与雨声为伴。
小啾抓来的猎物一叠堆在角落里,快发臭发腥了她也不管,珑牙只得捏着鼻子拿扫帚全数处理掉。
转眼已是盛夏,近日来雨就不曾断过。
千翎每天在树屋看雨听雨,思念远方的人。
从何时开始,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们都已经远在他乡。
远在爱伦伊斯的小羽和临川,兽人族本部的夫人一家,就连小月……也身处伽兰黛尔,看不到样子,也听不到声音。
千翎没精打采托着下巴,手指很无聊地敲打着窗沿,任由森林的风夹带着清新湿润的水汽掀起她的头发和裙衫。
头发已经很长了,从最初齐肩的短发,到后来半长不短垂至肩下,如今披散下来已能垂至背脊处。
但比起小月的及腰长发还差得远呢。
她把玩着一束头发,笑着扫了扫自己鼻尖。
“吓!”忽然一颗脑袋从窗上“咻”得探了下来,龇牙咧嘴发出恐吓的怪叫。
千翎抬手一拳砸在她脸上,珑牙立时惨叫一声捂住鼻子,险些栽下来。
“好无聊啊……”
完全无视某人愤怒的眼神,千翎托着下巴叹了口气,手指捻着一束栗色长发玩着:“得找点事来做……”
珑牙倒挂在窗上,嗤之以鼻。
千翎盯着她,眯了眯眼。
忽然她一把抓住那条摇曳的尾刺,朝下使劲一拉——
“嘿,我帮你追澜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