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轿,忙迎上前,笑道,“大
爷可算是回来了,老太太都盼了半天的了。大老爷也说了,不用去见他了,只管先去见老太
太。”
贾瑚温和的笑着说道,“老太太身子可还好?”
素月道,“ 好着呢,前儿一顿还用了一碗的饭,并几个小果子呢。”
贾瑚点点头,给方同使了个眼色。方同立刻便明了,笑嘻嘻的上前,抹了一定小银裸子,塞到素
月的手里,只说道,“真是劳烦素月姐姐把老太太伺候得这般好,这是我们大爷给姐姐的。”
“这可不敢。”素月忙推辞,“伺候老太太是我的本分。”
方同只道,“收下吧,这也是我们爷的孝心。”
素月谦虚一番也就收下了,只是对着贾瑚又道,“那我就谢谢大爷了。难为的大爷这般体恤我
们。迎接大爷这等好事其实原是李妈妈的,只今日偏偏赶了巧,二太太的娘家,王夫人带着小姐来了,都在老太太跟前呢。这王小姐也是个讨喜的,老太太爱的撒不了手。”
贾瑚心下顿时明了,这意思很明显,贾母看上了王小姐,没准就是相看孙媳妇。而这个王小姐可
不就是王熙凤嘛!他可不想娶个夜叉,这种好事还是给了自己的弟弟贾琏吧。这贾琏一直养在贾
母跟前,跟大房反倒不如二房亲,跟他这个大哥更是感情淡薄。
进了垂花门,过了穿堂,贾瑚便进了正院,远远的便有小丫头们争相打起帘子,报道,“大爷回
来了。”
及至进屋,迎面就是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斗大三个字“荣禧堂”后又坠了几行小字不
提。若说这贾母因何仍住进正房,又是另一端事故。反正,贾瑚的目的只是一个,大房既然住不
上,断也没有像原著般,让二房住进去的理。
贾瑚方进房,边见贾母高坐在主座上,邢夫人,王夫人陪坐在一旁。下手便是一个未曾谋面
的贵妇人,旁边则是一个颜色艳丽,一身火红的娇小姐,见到他进来,也不见羞涩,反而大胆的
偷眼瞧着他。贾瑚便知这恐怕就是王熙凤了。
一通行礼见毕,贾瑚坐在右下手。
贾母笑着说道,“可是回来了,路上定是辛苦,瞧着都瘦了。”又吩咐素月拿些补品给贾瑚房里
送去。然后方指与贾瑚道,“这是王夫人,这是王家小姐,学名熙凤。都是一家子亲戚,咱们也
就不讲究什麽俗礼了。”
贾瑚却含笑道,“毕竟礼多人不怪。”只起身又与王夫人,王熙凤见了礼。
王夫人赞叹的说道,“这瑚大爷果然是好教养,好人才。素日里我净听老爷念叨,今日可算是见
到了。”
贾母笑道,“这瑚儿是个有本事的,倒也让人放心。”又问贾瑚,“你这次去见到你姑妈了?她
可好?”
贾瑚道,“老太太放心吧,姑妈身体康健,与姑父极是和谐。令那大姐也是极好的,长得真是少
有的形容,可令人疼了。姑妈说自己不能在老太太跟前尽孝,心下甚是难过,便送了不少的土
仪,并各种稀罕的西洋物件,贡品,献给老太太。”
贾母听罢心下既安慰又难过,只叹息道,“我那可怜的敏儿啊,才成亲就陪着姑爷去了扬州,这
十几年了也没见着个面,我这心里。”
众人又是一通劝解。
贾瑚道,“老太太再这般,倒是孙儿的过错了。”
贾母道,“不碍你的。”
贾瑚又笑道,“那我也说件稀奇事与老太太听。”便把癞头和尚在黛玉生辰那日上门一事略加神
话的讲了,只是把那癞和尚要化了黛玉等话略了,只说黛玉以后有富贵命罢了。见贾母等人都啧啧称奇,脸色不一。
“想这和尚当是有来历的。”贾母说道。
贾瑚道,“我也是这样想,所以让那和尚算了一卦。谁知哪个和尚却说,我不宜早娶亲,否则祸
及妻儿,最后过了二十再议才好。当时林姑父便急了,只把那和尚打了出去。”
贾瑚话音落罢,房里却静了下来,众人都变了颜色。
贾母说道,“既哪个和尚有来历,这就不可不信了。”
王夫人(二太太)立刻便道,“我却觉得那和尚未必可信,大爷现已是翰林院侍读,将来前程自是着锦的,岂不是福荫妻儿。”
贾母冷冷的瞧了她一眼,“你素来是个信佛的,难道却是假的不成?”又对贾瑚道,“既是有仙
家指点,我们这样的大家子,就是晚些娶亲又有什麽碍?也总能挑到那好的。”
王夫人(二太太)有些不甘,又道,“若瑚哥儿没结亲,那下面的链哥儿……”
贾瑚微微一笑,道;“这有什麽打紧,咱们这样的大家子可不兴讲这些俗规矩,让链儿先娶了,
也是好事。早就应该让老太太抱上荣国府的嫡重孙了。”
王夫人(二太太)冷冷得抬眼,恨恨的瞅了贾瑚一眼,嫡重孙这三个字,堵的王夫人心头疼。这也直接否定了她的孙子,贾珠的遗腹子贾兰的身份,也是否定他们二房的地位。
王夫人见气氛不大对头,便笑着打岔揭过去了。而王熙凤从他进来后便再没出过声。一时众人说
了一会话,贾母便嚷累了,全都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