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医治薛青莲整个过程中,最简单的第一个步骤。
之后手术缝合他全身筋脉,才是最困难的。
人身体里的脉络极为复杂,遍布全身各处,尤其是心脉部位的缝合最难,一个不小心就会功败垂成。
偏生她只有一个人,在这个时空,没有仪器,没有助手,靠一己之力……柳玉笙捏着眉头,眉骨跟太阳穴阵阵刺痛。
她没有十足把握。
“若是、不行,莫要强求。”床上薛青莲清醒一会,重复的便是这句话。
“你是患者,好好躺着,其他的用不着你操心。”取出给他引毒的金针,柳玉笙道,“相信我就好。”
凝着女子,薛青莲还想说什么,一股猛烈痛楚袭来,痛得他差点惨叫出声,一股尿意流泻,紧急关头被他咬牙忍下。
卧槽,险些丢人!
“以后,老子,要、收徒!”丢人不能丢到福囡囡面前,以后收几个徒子徒孙,让他们伺候去!
“那得你先好起来。”不明男子为何脸色变来变去,柳玉笙好笑道。
随即顿了顿,以手轻拍自己脑袋。
收徒,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个。
可是现在真正遇上棘手的难题时,才发现无人可用独立难支的郁闷。
倘若她身边有一两个能帮得上忙的助手,她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支着下颌,柳玉笙若有所思。
“卧槽,薛青莲你这个王八蛋,你也有今天!”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人未到语先至。
钱万金跟石纤柔来了。
进门直冲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万分狼狈的人,钱万金很想大笑三声,笑不出来,反而心头涌上一阵阵的涩意,眼睛红了。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你丢不丢人啊你!”
“老子这样了、都、没哭,你、哭什么,谁更、丢人?”床上男子一字一喘,说一个字都要用尽力气般,把惨白的脸生生憋出红来。
“谁哭了?老子这是眼睛进沙子了!”钱万金梗着脖子嚷了句,转身就在薛青莲堆放在房中的瓶瓶罐罐里翻找。
薛青莲脸色憋得更红了,卧槽那些都是他的宝贝!趁他半死不活的时候来打劫?“放、放下!卧槽、你、大爷!”
“放你妹!你以为小爷贪你东西啊?爷帮你报仇去!找几瓶最毒的药,爷毒不死薛仲那个老东西!爷要让他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
柳玉笙坐在一旁,看钱万金这小模样儿,问伸手揉眉的女子,“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外间的人还不知道这些动静,这次城门布防我也参加了,所以才知晓当中情况。”石纤柔无奈,“就是知道他这个性子,所以我等着天亮了才告诉他。”
就为这,她被数落了一路。
“福囡囡,这家伙你能治好吧?”捧了几罐自认最毒的药,钱万金哑声问。
却没等来女子如以往一般从容自信的回答。
钱万金跟石纤柔心头下沉。
片刻后,柳玉笙看向两人,“能,不过我需要你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