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薛仲为人深沉狡诈,不可能不留后手。
给青莲下毒,或许只是他手段之一。
“没有异常,”风青柏勾了下唇角,长眸冷意轻掠,“所以才异常。”
一个能游走各国十数年,把三大国搅得处处风雨的人,怎么可能会安心束手就擒。
“这种人不能惯着,更不能以礼相待,就得上大刑,打到他招供为止。”钱万金握拳,“他不是心机深沉吗,不是一堆的毒计吗?要是马上就要死了,诸多计谋没了用武之地,他能甘心?他肯定会出招,一出招,我们就肯定能寻到他的破绽,看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风青柏跟柳玉笙同时看向他。
钱万金脖子一梗,脖子有些发凉,“都这样看着我作甚?”
“难得,你竟然还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卧槽,风青柏你什么意思,爷向来聪明,以前是不想抢了你们表现的机会才一直低调!”
夫妻俩低头用膳,不再理会低调的某人。
膳后,风青柏就被钱万金拉着走了,直奔宗人府,连午后小憩都等不及。
王爷来宗人府,府正不敢怠慢,亲自把人带到关押要犯的天牢。
穿过冗长甬道,到得监牢,薛仲就在最里面的位置。
单独一个牢房。
昏暗、潮湿、阴冷,四面铁栏。
被困囹圄,薛仲身上却看不到一点身为犯人的狼狈。
坐在轮椅上表情淡淡的,很是镇定淡然,好像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牢房而是华贵殿宇。
看到风青柏跟钱万金到来,隔着铁栏杆,男人还朝外面的人扬唇笑了笑,轻松惬意。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钱万金也朝里面的人咧嘴,露出的白牙阴森森。
“他关在这里,你们都给他吃的什么?”钱万金问府正,一点不客气。有风青柏在旁边,足够他一个小小商贾狐假虎威的。
府正还真不敢慢待他,答得恭谨,“给他吃的跟其他犯人一样,一日两顿粥饭跟两个黑面馍馍。”
“给他吃那么好干吗?那不是浪费吗?以后每顿给半碗潲水。”
潲水?府正一顿,看向风青柏。
便见王爷点点头,“按他说的办。”
“微臣遵命。”潲水是给猪吃的,宗人府没有,他得着人去外面酒楼收。
栏杆里头,薛仲脸色变了变,笑意淡下来,“王爷就这点气量?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埋汰人?”
“气量?那东西你自己有吗你就好意思跟人谈气量?”钱万金冷笑一声,指着薛仲鼻子,“薛红莲对你够忠心的了吧?薛青莲也没背叛过你吧?你是怎么对他们的啊?居然下那么阴狠的毒!枉费那俩货真心拿你当长辈!”
风青柏负手而立,任由钱万金把人骂得狗血喷头,里头的人也因着那些咒骂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不出声,府正在旁边就更不敢出声了。本来牢房里是禁止喧哗之地,钱万金在这里破口大骂有违规矩,但是王爷都没阻止,他一个府正自然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