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冲出眼眶。
这架势,把刚好从灶房探出头来的柳老婆子给吓了一大跳,“哎哟喂!咋了这是?好端端的咋哭上了?”
边嚷边从灶房冲出来,“是不是哪不舒服啊?还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了?你跟老婆子说,我给你撑腰去!”
老婆子一嚷嚷,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落到了堂屋门口的皇太后身上。
便见着老妇人又哭又笑,不停抹泪,站在她身后的老嬷嬷则手足无措。
秦啸拳脚顾不得收势便大步往老妇人跟前冲,“太后?”
“巴豆红豆刚才叫我奶奶了。”老妇人抬起红彤彤的眼睛,环视围在自己周围满脸担忧的人,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一点都掩不住她的傲娇,“咱巴豆红豆先学会叫奶奶了!”
众人,“……”所以皇太后哭得稀里哗啦的?
待得回过神来,柳老婆子立即炸起,“不可能!我天天教俩豆儿喊太姥姥太姥爷,他们怎么会先喊奶奶!”
“我也教俩豆儿喊外公外婆了。”陈秀兰沮丧,怎么娃儿第一声喊的会是奶奶呢?皇太后会不会是听错了?
柳知秋瞅瞅几位长辈,了然,“敢情你们都私底下偷偷教俩豆儿喊人呢?”
“娃儿十个月多了,也该学着喊人了,有什么好奇怪的。”柳老婆子白他一眼,不死心的蹲下来,逗弄俩豆儿,“巴豆,红豆,乖,叫太姥姥,姥姥——”
“咯咯咯!奶——”
柳老婆子中箭受伤,气得咬牙切齿,她白疼这俩白眼狼了啊。
其余众人不信邪,轮番上阵,威逼利诱扮小丑都用上了,愣是没能从俩豆儿嘴里掏出别的字眼来。
院子里时而便能听到大人之间相互挤兑的吵闹声及哄笑声。
暖阳东升,金色光晕穿透晨曦薄雾,淡淡洒在大院每个角落。
就连老妇人一头银丝也似被氤氲了暖色。
院子里的人沐浴在朝阳下,逗娃儿,说笑,吃早饭。
处处都能见着独属于农家院的温馨跟活力。
“大林,二林,吃完早饭没有?去地头看水了!”院门外,庄稼汉子肩上扛着锄头,路过大院门口的时候往里吆喝一声。
“诶,就来,等会!”柳大柳二几口呼噜完一碗粥,放下碗立即拿了院墙边上的农具,跟汉子们成群结队往田地间走,不忘朝里交代一声,“爹,娘,我们出门了!”
四十来岁人,在爹娘面前依旧跟孩子似的,去哪都习惯报备。
将两老儿子打发走,两儿媳妇去了青河边上浆洗衣裳,柳知秋小两口则结伴上了杏花岭。
柳老婆子早上总算能坐下来歇一歇了,这都闲不住,在院子里扫干净一块空地,又回堂屋拿了张干净的草席出来铺在扫干净的地上,然后在皇太后目瞪口呆中把摇篮里俩豆儿一抱,放在草席上任他们爬。
“莽妇,你居然把巴豆红豆扔地上?你知不知道地上有多脏?”
“垫了草席呢,干净的。”老婆子满不在乎摆摆手,“咱乡下娃儿没那么多讲究,地上爬灶头钻,光屁股满地打滚都有,这算什么呀。小孩儿好动,随他们自个玩,不丢就行。”
皇太后心口起伏,气得哆嗦。
她两豆儿是乡下娃吗?她两豆儿是尊贵的皇族!怎么能爬地钻灶头!